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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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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但还是让高竞产生了某种很不舒服的联想。

    “你的老板是叫戴文吗?”王义问道。

    “对,是他。”吴坚微笑点头道,仍然对着高竞,他的眼睛出毛病了吗?高竞想,问他问题的人又不是我。

    吴坚对他超乎寻常的关注让高竞想起了“肖邦之恋”的另一个美少年陈远哲,他至今记得那天晚上这个27岁的钢琴王子是如何拉住他的衣服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场景,现在想来都惊出一身冷汗。

    “你是怎么认识戴文的?”高竞努力摆脱令他难堪的回忆,开口问道。

    听到他突然开口问他问题,吴坚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生病住院的时候碰到他的,那时候我很孤独,又很穷,连医药费都付不起,要不是他出手帮忙,我根本没办法出院,出院后,他又给了我工作。他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这一生,要不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吴坚注视着高竞深情地诉说着,好像为他付医药费并给他工作的人不是戴文而是高竞。

    高竞纳闷,这是他特有的说话方式呢,还是他的确认识我?他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吗,他是否在给我传达某种信息呢?而且,他为什么没提海声射箭俱乐部?

    “你知道海声俱乐部吗?”他问道。

    “海声?”吴坚似乎很疑惑,但转而又微笑起来“我知道。”

    “你在那里工作过吗?”高竞问道,要不是吴坚在海声工作期间,曾经因为跟人打架被关起来,他这段短暂就业经历,别人可能根本不知道。

    “是的,我在那里当过几天教练,很有意思的工作。就是教人射箭。”吴坚突然很夸张地做了一个标准的射箭动作,但高竞却觉得,他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身材,但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炫耀的,高竞没看出肌肉和线条,只觉得眼前这人的举动有些出格,而且完全必要。

    “你跟戴文是在射箭俱乐部之前就认识了?”他问道。

    “嗯。我跟他在医院认识的,他帮了我,他真是个少有的大好人,他总是去看我,还送我水果和钱,他真是个大好人。”他再次深情款款地说。

    高竞觉得他那充满感情的叙述中,有某些令人觉得不舒服的东西,而且显然,他很愿意回忆那段他被困在医院后来又被拯救的经历,他的表情告诉高竞,他随时等着他提问,但是高竞实在不想听,所以他改口问道:

    “在海声,你教戴文练箭吗?”

    “嗯,是的。”吴坚点了点头。

    “你在那里工作期间,曾经因为跟人打架还被拘留过,这是怎么回事?”高竞对这件事非常有兴趣。

    他的问题让吴坚一怔。

    “全是为了戴老板。那次有个特别不讲道理的客人硬要抢老板用惯的弓,我就跟他吵了起来,那个人很不服气,他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很生气,跟他就打了起来。我后来把他的眼睛打出血了。”吴坚平静地说。

    这个外表看上去脾气极好的吴坚,居然两次因打架伤人而入狱,高竞觉得真是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人不可貌相”

    “就是因为这个,戴文让你去他那里工作的吗?”他问道。

    “不,在医院,他早就跟我说好了,让我去他那里的,但是,我不想靠他,我身体不好,不想拖累他,而且我觉得我自己也没什么能力,所以后来去了海声,但结果却因为那件事被解雇了,于是老板就叫我去他那里了。”说到这儿,吴坚忧郁地叹了口气“每次在我困难的时候,老板总是帮我,我这辈子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才好。”

    又是这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深情叙述,高竞感觉听了很难受,但他的口吻和语气,又忽然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他问道:

    “你认识陈远哲吗?”高竞问道。

    “陈远哲?”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高竞感觉吴坚的身体跳了一下,他似乎对这名字十分敏感“我认识。”

    这回他的声音不再深情了,显得冷冰冰的。

    “我认识他。”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高竞很高兴对方脸上那令男人受不了的温柔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冷漠。

    “他这人非常坏,非常坏,总是仗着他是老板的小舅子骗老板的钱。”吴坚皱着眉头说。

    “他是戴文的小舅子?”

    “对,就因为这个,老板对他特别好,老板给过他很多钱,他一会儿说要治病,一会儿又说要去旅游,一会儿说自己欠了债,但其实他只是在骗老板,我跟老板说过很多次了,那个人只是在骗他而已,但老板就是听不进去。”吴坚焦虑地搓着双手诉说道,看上去真像个吃醋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他在骗戴文?”

    吴坚瞬间闭上了嘴。

    “究竟什么事?”高竞盯着他问道。

    吴坚仍然紧闭双唇,似乎在瞬间陷入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中,但他越是这样,高竞就越是好奇。

    “你不说,我们也总有办法知道的,但是你说,就对你好处。”高竞严肃地提醒道。

    吴坚抬头看了他一眼,过了好几秒钟才开口。

    “老板,”他仿佛在内心深深地向戴文鞠了一躬“他是个好人,大好人,非常大度,他总是事事为别人着想,因为陈远哲是个哑巴,所以老板总想帮助他,但其实他骗了老板,狠狠地骗了他,但是我说的他不信。”

    仍然等于什么都没说。

    吴坚有些痛苦地低下了头。现在高竞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了起来。

    “吴坚,究竟是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他抬起头,注视着高竞,犹豫着,最后终于开口了:

    “他对老板犯了,爱的罪。”

    高竞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他急不可待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人来,目光尖锐得几乎要穿透这个人的皮肤。是这个人给我打的电话吗?是这个人吗?为什么他们会说同样的话?难道这个人是在提醒我他是谁吗?

    “什么意思?什么叫作,爱的罪?”他强压着慌张和好奇,用平静的口吻问道。

    “我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吴坚望着高竞一字一句地说。

    我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高竞品味着这句话的意思,从吴坚的话里他听出了一层明明确的意思,陈远哲不应该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他难道不应该跟女人在一起吗?”高竞明知故问道。

    “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可以的,但是,他跟老板,”吴坚叹了一口气“他是老板的人,他这么做太伤老板的心了。”

    这就是吴坚口中的所谓“爱的罪”果然这几个男人之间存在着某种令人恶心的关系。虽然自古到今断袖之癖的事就没有断过,而且在以往的办案过程中,高竞也曾经遇到过相似的事,可他仍然无法接受这类关系,想到两个男人之间存在有实际身体接触的暧昧关系,他就感到恶心。

    但他实在不明白,这个“爱的罪”跟“星光之箭”所说的“爱的罪”是否是同一件事。他可以肯定自己这辈子除了莫兰以外,还没对什么女人动过心,更别说男人了。真是见了大头鬼了!他愤恨地想,星光之箭这混蛋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么,他跟你的老板有什么特殊关系吗?”高竞冷冰冰地问道。

    “老板,”吴坚仿佛又在心里深深地鞠了一躬“老板很喜欢他,对他百依百顺。为了让他玩得开心,他甚至让自己当他的靶子。”

    吴坚再度痛苦地低下了头。

    靶子?!高竞一惊。

    “怎么当靶子?”

    “有一次,我去老板的家,看见老板跟他两个人站在树丛里,他们面对面站着,手里各拿着弓和箭,”吴坚茫然地望着前方,仿佛不远处有个大荧幕正在播放旧日的情景“就像是在玩一种决斗游戏,他们都穿着带花边的漂亮衣服,射箭之前还相互还鞠了一躬,看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老板完全是为了讨他的欢心,他笑得很勉强。那次,他们还特地正儿八经地叫人在旁边放发令枪呢,但是枪响后,老板却没有动,结果陈远哲射中了他的肩膀,接着”

    “接着怎么样?”高竞急切地问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问到点子上了,会射箭的人又多了两个,陈远哲和戴文。

    “陈远哲扔掉了手上的弓箭,冲上去拔掉了老板身上的箭,抱着老板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吸了老板的伤口,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他满嘴是血,像野兽一样,接着老板忽然抱住了他的头,他们,他们,他们”吴坚脸色惨白,一连说了三个他们。

    高竞不敢打断他,等着他说下去,这故事的情节发展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虽然之前他也听说过这方面的故事,但情节如此暴烈的,还是第一次。

    “他们接吻了。”吴坚的呆了半晌,终于吐出了这句话,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了下来,伤心欲绝。

    高竞惊呆了,这个人是在写

    小说吗?有几秒钟,他简直说不出话来,他无法想象,也难以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居然会有如此缠绵深情的举动。但是有一点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们的举动令吴坚痛苦万分。

    “所以,他怎么可以背叛老板呢?他怎么可以?”吴坚居然泣不成声。

    高竞点了点头,勉强表示理解。

    “他们经常玩这种射箭游戏吗?”

    “这我不知道。只有老板叫我,我才去。那次是我偶尔看到的,后来我再也没看到他们射箭玩了,因为那次老板受伤后,陈远哲发誓说再也不玩箭了,当天晚上他就当着我们的面把所有的箭都放在草坪上烧掉了,还把自己当时射箭时穿的衣服通通脱下来烧掉了,随后他光着身子跳进了冰冷的游泳池,那时候是冬天,直到受伤的老板跳下水去亲自拉他,他才上来。他上来的时候已经冻僵了,老板叫人找来一条毯子裹着他,一路抱着他回去,好像受伤的是陈远哲不是他自己。”吴坚痛心地说。

    这故事可真够惊心动魄的。高竞都听傻了,但他终于还是想出了一个问题可问:

    “这件事,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2005年的冬天。大概12月份。”

    等一等,高竞忽然想到吴坚刚刚说的那句话中,有一个重要的词。

    “你说,‘陈远哲说,再也不玩了’。他可以说话吗?”

    吴坚很迷惑地摇了摇头。

    “这我也不清楚。他有时候能说,有时候不能说。能说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但不能说的时候,就好像被割了舌头一样,一点都不能说。因为怀疑他装哑,路辉曾经逼他喝过酒,也揍过他,路辉力气很大,他根本不是对手,路辉说,他曾经把陈远哲的头按在水池里,还曾经在老板的背后偷袭他,陈远哲完全可以呼救的,但他根本喊不出来。但几个小时后,他又可以说话了,他倒没有告状,只是用一个酒瓶砸坏了路辉的脑袋。所以,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过老板,他说陈远哲得了一种神经性的疾病,总有一段时间,他认为自己无法说话,他好像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声带和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突然陷入不能说话的状态,因为这种时候总是来得很突然,老板为此一直很痛心。他曾经带陈远哲四处求医,还说愿意把自己的声带割给他。”吴坚眼神忧郁地说,仿佛这种疾病也成了陈远哲的秘密武器。

    这是什么怪毛病!但至少可以解释当时在肖邦之恋袭击陈远哲,并灌醉他的人一定是路辉,高竞想道。

    “你刚刚说,陈远哲当着你们的面把箭都烧了,除了你,陈远哲和戴文以外,还有谁?还有,射箭的时候开发令枪的人是谁?”他问道。

    “除了我们三个就是路辉,也是他开的发令枪,他是“月落”的保安。”

    又是一个重叠,高竞望着面前不断擦眼泪的吴坚,心里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打算。看来不去一趟戴文的别墅是不行了,但是在这之前,他决定先去趟图书馆,星光之箭的线索,他必须去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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