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松雅刚把菜做好,萧潇就拎着包开门进来了。
“今天不用加班?”
萧潇“嗯”了一声,换了鞋,往自己屋里走,进去好一会儿了,突然又趴着门冒出头来:“妈,你觉得……嗯……觉得我善良不?”
庄松雅斜了她一眼,解下围裙挂在架子上:“去洗手,再把你爸推出来,吃饭。”
萧潇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去洗了手,然后去书房找萧文江。萧文江正打电话,见她进来,迅速地把电话挂了:“回来了,毛毛?”
萧潇的小名是萧文海取的,庄松雅在她上小学之后就不用这个“幼稚”的名字称呼她了,萧文江更是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偶尔会冒出句“毛毛”来。
这时突然喊了这么一声,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萧潇瞅着自家老爸有些硬挤出来的笑脸:“黄队给你打电话了?”
萧文江把手机往边上放了放:“人家那也是好心,担心你……没事吧?”萧潇抿了下嘴巴,走过来推他的轮椅:“没事。”
“跟爸爸还客气什么?”
萧潇于是又问了一遍刚才的傻问题:“你觉得我善良不?”
萧文江诡异地扭过头:“什么?”
萧潇一边推一边有点自暴自弃:“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潜在的犯罪……”
“等等,”萧文江示意她停下来:“什么玩意?你不是刚立功,击毙歹徒了吗?”“击毙”两个字一出口,庄松雅手一抖,大半盆热汤倾倒在桌上,黄瓜片洒了一地。
“小心!”萧潇惊呼,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汤碗夺下来,拉庄松雅去冲水,“妈你干嘛呀!”
庄松雅任由女儿拉着自己的手往水龙头底下凑,冰凉的水冲在微微发红的手掌,好似绵延的透明纱布:“你杀人了?”
萧潇低着头没敢抬起来。
萧文江不大高兴的声音从饭厅传来:“那是杀人犯,会拿硫酸泼人的歹徒,这是正当的防卫行为,不负刑事责任。”
庄松雅没应声,只用红肿的手反握住萧潇的右手,轻轻摩挲。
萧潇安慰她:“我没事,带我的司师傅倒是受了点小伤——真的,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拿枪,咱们吃饭吧。”
庄松雅“嗯”了一声,和她一起把地上的菜汤收拾了,一家三口在围着桌坐下来。
萧文江接了黄浩的电话,本来还有点担心女儿,见她行止如常,也就放宽了心,吃饭的间隙还问了萧潇一些案子的情况。
庄松雅一直低头默默吃饭,末了突然说:“能不能请黄队帮帮忙,把你调到类似户籍管理这类的文职岗位上去?”
萧潇愣了一下,萧文江干脆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气氛一时僵硬到了极点,庄松雅看也不看丈夫,只盯着萧潇看:“听李主任说,小林也受伤了,你们干这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也劝劝小林,他要是有换工作的想法,我这边还是可以帮点忙……”
“你就这么看不起当警察的?”萧文江打断她的话,“看不起还嫁给我干什么?”
庄松雅冷笑了一声,边站起来边叮嘱萧潇:“我晚上还要值班,碗筷你来收拾——别忘了和小林提这个事情。”
对于萧文江,却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萧文江阴着脸,眼睁睁看着妻子进了房间关上门,又拿着包出来,开了门出去。
萧潇这段时间忙着加班,竟没发现父母的关系到了这么剑拔弩张的程度,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爸,妈……”
“你别多管,她就是这个脾气!”萧文江长吁了口气,自己转着轮椅往屋里走,肩膀因为转轮椅的动作而不住耸动,从背后看来颇有些萧瑟。
萧潇跟着往前走了两步,肩膀塌了下来,弯腰收拾碗筷。
整理完料理台已经快七点了,她洗了澡换了衣服,敲了敲萧文江的门:“爸爸,我去医院看看林主……看看际俞,你也早点休息吧。”
萧文江在屋里含糊的“嗯”了一声,隐约能闻到一点儿不大明显的酒味。
“您少喝点,不然妈妈又不高兴了。”
……
屋里没有声音传来,萧潇看看时间,只得出发。
再磨蹭,医院的探视时间要过去了。
.
林思翰推开门,林际俞正在那看手机,表情凝重,跟看什么卷宗似的。
“时间还早,那个案子都破了,晚上肯定会过来的。”
林际俞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下,自己抬手调了调枕头高度。林思翰没话找话似的问他:“这次……不会是初恋吧?”
林际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林思翰对讨女人的欢心颇有心得,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他的儿子在父子情分上和他对待逝去的感情一样弃之如敝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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