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俏脸惨白,却一直不肯停歇。直到身后不知何时有人不知不觉靠近她,重重一击,让她昏厥了过去。
海籁城外一处巨大的营帐中,铺陈着一张华贵的大床,一个娇小的女子仅着雪白中衣,蜷在上面。长发无助地铺陈着,看不清颜面,在满床华丽的锦缎之中,显得分外柔弱。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秦霜满头冷汗地坐了起来。
一双手忽然握住她的肩膀:“霜儿,醒醒!没事了。”
秦霜一对大眼茫然地盯着那人看了半天,慢慢清醒过来,却发出一声更为凄厉的尖叫:“你滚,不要碰我!”
端木淩原本蹲在塌边,听得此语忽然眉头一皱,邪笑一声:“便是两年未见,你也不必如此热情地欢迎我吧。莫不是你梦中见的是我?”说罢移身坐到塌边,伸手就去扶她肩膀:“我对霜儿也是想念得紧呢,原以为你死了,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不知霜儿可需要我的慰藉?”
只是他的目光碰上秦霜的目光,便是一愣。秦霜看向他的的目光冷得便犹如万丈雪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她可以薄怒可以羞恼可以淡然,却从没有过这种样子。
秦霜冷冷地拨开他的手:“你会有心吗?不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说罢起身站了起来,也不问是谁替她换的干净中衣,旁若无人便似端木淩不存在一般。只是她的衣衫踪影全无,身上随意放置着没有收入荠子世界的这些日子在凡人的客栈中进餐所用剩的一些碎散银两和面巾也踪迹全无,显然被搜了去。她此时并不想暴露自己还有荠子世界这样的可以储物更可以储人却没有被搜到的东西存在。
端木淩上前两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身体掰转过来:“你在别扭什么?你知道你杀了我们多少人吗?两百多人!错非是你,若是换了他人十次百次也死过了。”
秦霜的语声更冷:“那就杀了我吧,你告诉陈辰,他想做什么随他,我无力阻止,但是想要我配合,办不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再次猛力甩开了端木淩的手掌:“你不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摸样来让我反胃,我现在看见你,便如看见了路边的石头。不,石头我还说不定踢上一脚,对你我连看都不想再看。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不多我一个。对了,不知你吸取了多少人的精元,想必你修为也增长了不少吧,只怕元婴期也在眼前了,我更不是你的对手了,可惜,我一点也不想恭喜你。”说到这里,她轻蔑一笑:“至于我杀的,还算是人吗?”
端木淩吃了几次闭门羹,火气也起来了:“你到现在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魔修,我自小就是这样过来的,你从前不知道吗?可惜,你现在便是再痛恨我,你的身子我看过,你也曾痴痴迷迷听我吹笛,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任谁也无法改变。”
“笑话,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天下会吹笛的人多得是,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你还要我感谢你不杀我?我自知不过一介平凡的小女子,不被当初炉鼎换来换去已是意外之喜,对你更不敢有丝毫意外之想,你大可不必自作多情认为我非你不可。只是你若要杀我,也不见得那么容易,我可承受不起你伟大的牺牲。”秦霜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即便身着中衣,气势也丝毫不弱。她早已发现体内灵力被禁制住了,但是她有荠子世界,端木淩困她不住,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见端木淩忽然面色铁青,心中一阵痛快,赤着雪白的双足奔到营帐门口,便如遭雷击,顿在了原地。在她昏迷期间,海籁城的防护罩已破,硝烟弥漫,显然已经不保了。秦霜呆呆看了半日,忽然朝着帐外奔去。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能放弃。也许绯衣女子还没有死,她还来得及救她。只是她期盼着的其他三岛和天元大陆的援助,终究没有来。虽然知道也许怨不得他们,毕竟路途遥远,即便有高阶修士有心也有力来援,待他们听到消息赶来,也早已时过境迁了。不是人人都有缩地成寸这样的逆天法术的。
端木淩终于追了上来:“你究竟要干什么?”(,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