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入魔,更有甚至失去本心,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贬褒不一。不过陈辰年纪轻轻修炼到这么高的修为,本身也是不凡了,身后也不知有什么强大依仗,她何必替他穷操心?至少,陈辰直至数百年后还活的好好地不是吗?
她看到这里,只觉得脑后冒出阵阵凉气。陈辰的魔灵力该是具有腐蚀的特性的,才能让这男子死得这般难看。
至于地下躺着的人,她虽然厌弃此人的人品,却也不忍让他这样曝尸荒野,有意让他入土为安,可惜她此刻对外人全然使不出一分力,也怕自己妄为出现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叹了口气还是离去了。
走了两步,心中一动,盘膝坐了下来。她曾经偶然听沈天河说起过天元大陆的一些风俗,大宗派之中对核心弟子往往都会制作一个本命玉牌,集中起来专门派人看管。若是意外陨落,玉牌破裂,门派之中会以最快的速度得悉。这在修仙落后的天南大陆上是没有的,否则以她当日在灵药阁的特殊地位,应该也会有一枚的。这男子有一位身为长老的父亲,想必也会有一块本命玉牌的。无玄门若在不远之处,想必很快就会找过来的。守株待兔总比她四处瞎找来得方便。毕竟,以她二阶的阵法修为想要在这茫茫山群中寻到起码在四阶以上的护派大阵,委实困难了些。
这些年她虽然每每开始修炼之前都会变换阵法布置,却一直无法将三种基本阵法两两融合,达到三阶阵法修为也不知在何时了。当日,这也与她这些年太专注于修炼有关,吃喝休息几乎全部省略了,也不能像之前在灵山时那般抽出大量时间布阵、画阵符。当日,这也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阵法之道的艰深。以她这样公冶锦口中在阵法修炼上天分极佳的资质,想要突破三阶阵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想起许多修士蹉跎许多年,连二阶阵法都难以突破,这才欣慰了些。看来之后若是空出时间,还得专门研究一下公冶锦留给她的阵法玉简了。
好在无玄门的人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未多时,细微的破空声传来,一个青袍中年修士落了下来,面色阴沉地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首,抬手放出一个灵力球来。灵力球向上弹射到空中,忽然爆裂开来,映得雨夜多了几分颜色。
秦霜身形一荡,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对于这轻飘飘的状态,她已经掌握了些许,行动间比之前从容了许多,速度也更快了些。
好在是被及时发现了,这山林中野兽出没,若非这大雨阻拦,只怕这男子的尸身也不得保全。她今日已经看到了一件人间凄惨事,若是要她再眼睁睁地看着这男子的尸首被野兽生啖其肉,也太过残酷了些。
灵力球射出后,很快破空声越来越多,未多时已经聚集了几人,其中一个五旬左右的修士看了尸身良久,面上全是恨意,想必是那令狐老祖了。他虽然在门派中贵为长老,地位尊崇,这种事情原不需要他出面,但是他对亲生骨肉的生死又怎能混不在意?自然亲自赶来了。修仙者想有子息原本就比凡人艰难得多,儿子陨落了,还死得如此凄惨,让他如何不恨?
身周几人看他神情,噤若寒蝉,皆不敢出言,都静静地等待着。想必这令狐老祖在门派中积威甚深。
令狐老祖看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恨声道:“魔宗未免辱我太甚,居然以这等残酷的手法杀害我儿,此公道我必定要讨回来。”
他身后一人试探着问道:“师父,你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吗?真是魔宗不成?”他小心翼翼地不敢提到陨落的字眼。
这该是令狐老祖的嫡系弟子,此时此刻也唯有他敢出声了。只是他也是如履薄冰,生恐说错了哪个字惹得师父暴怒。
“这手法除了魔宗还有谁?”令狐老祖沉下面孔,一拂袖将尸身收了起来道“我们先回去。”
他眼光毒辣,虽然看出了是何人所为,只是身边除了弟子之外还有门派中其他弟子,急怒之下竟然也忍得住没有说出口来。
秦霜看到几人预备离去了,足尖一点,轻轻跟在令狐老祖身后。此刻她行动之间,轻灵直似鬼魂,哪里还有什么天女模样。(,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