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如此将养了几日,吃吃吐吐的,总算勉强能吃一些东西了。
皇太后欣喜念佛之余,皇帝却是雷霆震怒,——不消说,都知道是先前换掉的宫人或者物事里面,出了什么幺蛾子!
可是隔了这么些天再去查,注定一无所获。
徐离先训斥沈倾华“锦绣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到底是朕的骨血!朕看你不仅没有用心,只怕还别有用心,巴不得她出点事才好!”又叱责邓襄嫔“别忘了,你这个嫔位是怎么来的!”
慌得两人都一起跪了下去。
“皇上”沈倾华委屈分辨道:“臣妾虽然失职,可是待大公主却无歹心,她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皇后娘娘嫡出”赶忙打住,简直就是越描越黑“臣妾嘴笨,不会说话”
回想自己未出阁之前的时候,是多么长袖善舞,可是入了宫,听了皇帝和长公主的那一档子隐私,整天被这两人轮番恐吓,心里倒是落下病症了。
又怕皇帝疑心,打起精神改口道:“既然襄嫔的宫里有祸害”小声建议“不如将那些宫人都留下,里面的物事也不要动,一并锁了起来,以便慢慢的查,也省得这些祸害出来害人。”看了看邓襄嫔“然后再让襄嫔和大公主迁宫,换个地方,彻彻底底断个干净。”
邓襄嫔赶忙附和“皇上,惠嫔说的有道理。”
说实在的,自己心里也是真的怕了。
徐离沉着一张脸“搬顺德宫。”
那是在东西六宫最深处的一所宫殿,十分偏僻清净,离皇帝的寝宫也远,不过邓襄嫔却没有任何意见。反正皇帝也不来临幸自己,远远儿的,也没什么好烦恼的,只盼大公主不惹眼,让自己平平安安的才好。
跟着沈倾华一起出了启元殿,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她们两个的关系不算亲密,但都是不主动惹是生非的主儿,一直没有任何交恶的地方。如今彼此位分一样,又因大公主的事牵扯到了一起,都被皇帝骂了,不免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邓襄嫔先赔了个不是“都怨我没有照顾好大公主,倒是牵连了你。”
沈倾华最近一直心事重重,被大公主的事一闹,受了训斥,自然不会有多痛快,但她一向为人温和谦逊,因而微笑“原是有人暗地作祟,怨不得你。”
这般你谦我让的,都让出路来让对方先走,结果让了半天,却发现都是去同一个地方的,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
“呵”依旧是邓襄嫔做惯小伏低,先开了口“护国长公主好些日子不回宫,赶巧听说今儿回来了,想着过去请个安。”
沈倾华心头火花一闪,浅笑道:“正巧,我也想过去打个招呼。”
在她看来,既然自己都能侥幸知道皇帝和妹妹的私情,邓氏服侍皇帝最久,想来听说一些隐秘也不奇怪。
所以,和护国长公主走得亲近。
不然如何能够得到嫔位?这么一想,反倒解开了从前心底的迷惑。
只是平时邓氏和护国长公主并不亲近,倒是不显,想来是欲盖弥彰吧?原来是个跟自己一样的倒霉人儿。
邓襄嫔却想,这沈氏不知道顾氏的那点子破事儿,就知道和她走得近,可见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往后得多提防着一些。
两人各怀心思,赶去宸珠阁却扑了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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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顾莲隔个十来天才带麒麟回宫一趟。
每每徐姝还来串门,一起回来陪皇太后用一用饭,然后带着麒麟玩闹说笑一阵,赶在天黑宫门落匙之前回去。
今儿偏生不巧有事,公主府来人说是府里有事回禀。
若是一般的下人,顾莲也犯不着亲自理会,但是求情的是王府长史顾长寿,还牵扯了顾家五爷,不得不提前回了公主府。
顾长寿今年三十出头,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和顾大老爷长得有几分肖似,因为身量发福,显得要略微富态一些。此刻隔着湘妃竹帘跪下磕头,声音紧张“求公主殿下救一救舍弟性命。”
顾莲暂时不想让顾家的人认出来,偏了头,只在窦妈妈身边耳语,让其代为转述。
“公主问你,顾家老五吃了什么官司?”窦妈妈朝外问道。
顾长寿虽然做了公主府的长史,但是一直没有见过公主,也没搭上话,并不知道后面坐着的,其实是自家“死”了多年的堂妹。
听见窦妈妈问话,只当是天家皇室的规矩排场大,自己够不上跟公主说话,加上正为弟弟的案子着急上火,赶忙回道:“半个月前,微臣家的老五上街与人喝酒,然后因为口角争执,与人打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不知怎地,一时失手就、就,闹出了人命官司。”
窦妈妈问道:“在哪儿出的事?”
顾长寿不明白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回答“桂香坊前面西大街的状元楼。”
竹帘后头静了一瞬,窦妈妈又问:“日子呢?”
“本月初二。”
本月初二?桂香坊前面西大街的状元楼?顾莲微微惊讶,可不就是那天自己遇上的乱子,后来绕行,发觉叶家的人搬走的那一次吗?
这么巧,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那也没道理啊。
顾莲一时间想不明白,侧首递了一个眼色。
窦妈妈继续问道:“现如今怎样了?”
“有些难缠。”顾长寿声音有些发颤“死的那位公子,是平南将军梁千仁大人家的独子,梁家、梁家,要舍弟一命偿一命。”
顾莲脸色微变,——居然打死了平南将军的独子?难怪以大伯父的京兆尹身份,都摆平不了此事,居然又求到自己这儿来了!
窦妈妈皱眉道:“令弟也太胡闹了一些。”
“不不不!”顾长寿赶忙分辨“舍弟说了,当时人多场面又乱,不知道哪里跑出来几个人,并不是顾家的家奴,上前就是一顿乱打,居然把苏家小公子给打死了。”越说越是瑟瑟发抖“可是,后来这些贼子逃不见了,梁家不依不饶,只说儿子被是舍弟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