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谋划一番。”
“不”叶东海摇摇头,自己并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人。
只是这一瞬,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妻子的行事大气、镇定若素,仿佛她本来就是真正的公主一般,叫人自惭形秽!
也难怪了,这样的女子的确是“不合时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过,她为徐离做了那么大的一件事,只怕更叫徐离放不下了。
可是妻子也说清楚了,当时便为徐离出了一个广纳后宫之计,那么她,应该是心无旖念的吧?那些话,想问却问不出口。
生怕,一问就是错。
顾莲却是受够了这种你猜我猜,结果全都猜错的游戏,——虽然暂时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叶东海身边,但是并不想让他有所误会。
“二爷。”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有些事,千言万语都只怕说都不清,但是如果我真有别的打算,就不会做了昭惠长公主了。”有一些不舒服的解释着“假若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自然也是不会再见二爷你的。”
自己可以在徐离任何一个情深意浓之际,半推半就答应了他。
叶东海挑起眉头,看着她,那双秋水般的明眸是一片月朗风清,——是的,她的话的确没错,自己不应该那样去怀疑她的。
她已经做了昭惠长公主,她为徐离广纳嫔妃,还要她怎么做呢?能和做了皇帝的徐离周旋到这一步,已经算是难为的了。
可是,自己的心头为什么还是有阴云?
那一年半自己完全看不到的岁月,有多少二人相处?有多少单独面对?要如何,才能够,完完全全消去自己心中芥蒂?
一直盼着彼此能够见面,真的见了,才知道并非自己想得那样简单。
顾莲看着沉默的丈夫,看着他的欲言又止,忽地在心底轻轻一笑,——或许最大的障碍不是徐离,不是徐家,不是任何人,而是横亘在自己和他中间的不信任。
自己不知道他能否冰释过去,不知道他今后能否始终如一;他却不知道自己和徐离发生了什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对他隐瞒。
这世界上最让人纠结的,不是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样还有一个选择,最纠结的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根蛛丝一样的东西,永永远远在心头无法拂去。
突然有点明白,徐离为什么把自己扣起来以后,耐心就那么好了。
因为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已经在自己和叶东海中间砍下了一道沟壑,无论事后怎么努力填补,无论怎么样竭力修复,最终都抹不去那一抹痕迹。
一时间,夫妻二人竟是相对无言。
这样的气氛再僵持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难堪,好在之前顾莲便想好一些事,因而低声说道:“当初我和邓氏被人劫持,见到了曲奎,想来这个二爷应该已经知道。”看着丈夫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找到什么?”
说起正事,叶东海的神色自然了不少,但却叹气“还没有。”
“这样满天下的去找一个人,大海捞针一般。”顾莲明白其中的不容易,劝道:“二爷不必太过着急,我倒是还有一些线索。”
“什么?”叶东海对曲奎可算是恨之入骨,其中原委不消多说“你说。”
顾莲仔细的回忆着,分析道:“后来我想了许多次,推算了许多次,这件事一开始应该不是萧苍的意思,而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否则的话,当初我们被劫持就该直接去萧苍大营了。”
叶东海颔首道:“你说的对。”
“曲奎恨我,打我的主意不奇怪。”顾莲继续分析,说道:“想报复的话,无非是两条路子。要么找人羞辱我、杀了我,要么,拿着我去换取更大的利益,以弥补他在叶家遭受的损失。”
“他没有杀我,而是把我交给了背后的神秘买主,所以就是后者了。”
“而且一开始曲奎花了二千两,雇人劫持于我!但是后来”将当天的细节全部都说了“本来我都说动那些劫匪,让叶家商号来赎人,结果曲奎的那个神秘买主十分有钱,居然愿意出两万五千两银子买下我!这个人,必定十分有钱!”
有钱?叶东海飞快的想了想,如果不是直接交给萧苍,妻子又能什么大的价值?直接卖人不会有多少银子,就算要杀了妻子,也断然用不了两万五千两银子。
两万五千两银子,如果不是大的商户,即便是顾家这种大户人家,亦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的,毕竟他们不是豪富。
除非
他道:“除非把你交给叶家的竞争对手!”——
为商者,才会这么以财相搏。
“不错。”顾莲见丈夫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倒是省了口舌“所以我想,是不是叶家在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就是那个神秘买主。到时候,他们以我为要挟来胁迫你,或者再做点别的什么手脚,才能赚回来这两万五千两银子。”
叶东海一阵冷笑“叶家做生意得罪的人自然不少,不过能随随便便,轻易就能拿出这笔数目的人,大概只有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