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顺着方向看过了去。
隔了半个荷花池,在月洞门假山石的旁边,果然站了一群桃红柳绿的女眷,这个距离看不清容貌,勉强能分辨出有三位是妇人,有六、七位是待嫁闺中的少女。
这些少女们,会成为徐离未来后宫的一部分吗?
心下笑了笑,打住思绪,朝徐姝轻声道:“既然有人求见母后,怕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儿,那我们先去别处逛逛,等会儿再过去吧。”
“偏不!”徐姝嗔了一句,撇了撇嘴“我管她们是谁?又有什么事?没得我们俩去找母后说话,反倒还要让着她们的。”朝那小宫女吩咐道:“我和姐姐有事找母后,且得说一会儿呢,你领她们找个地方等着去。”
那小宫女是新来徐家的,今儿还是第一次遇见两位长公主,眼下对他们的脾气有了初步判断,——大长公主脾气温和、谦让,二长公主性子霸道、急躁,以后再遇着,心里就有了个谱儿。
眼下见徐姝已经不高兴了,赶忙应道:“是,奴婢这就过去传命。”
“走吧,别理她们。”徐姝一向都是这种自傲的脾气,别说是现在做了公主,放在以前也是一样,——唯一恭谦柔和的时候,是在济南府不得不低头的那段日子。
顾莲只知道她脾气的,笑了笑,挽着她的胳膊一起走了。
见到皇太后请了安,等摒退了众人,方才说道:“方才三哥来说了会儿话,让我给他做一个荷包,女儿不擅长针线,所以特来请教母后该怎么做。”
皇太后微微皱眉“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顾莲解释道:“女儿原本是想偷懒,可是又怕惹得三哥他不高兴”
“我知道的,并不是在怨你。”皇太后摆了摆手,只是也不好说埋怨儿子,更何况儿子现在是皇帝了,更不能轻易说他的不是,叹气道:“既然你三哥想要个荷包,那你就给他做吧。”
顾莲轻轻的揉着帕子,斟酌道:“那等女儿做好了,再拿过来让母后瞧一瞧,或许有哪里不妥的,也好改改。”——
千万别怀疑自己私藏了什么。
皇太后颔首道:“嗯,你是个懂事的。”
徐姝见事情解决完了,插嘴道:“对了,方才我们在路上见着一群女眷,谁是谁我也闹不清,说是要过来给母后请安呢。”接着讥讽一笑“一个个拖儿带女的过来,真真可笑了。”
皇太后听了却道:“是我让她们来的。”视线在顾莲的身上扫了一下,微微皱眉,想起小儿子的一番入魔痴念,心下不由叹气。
或许再给他纳几个好女子在身边,就能分掉一些心思了。
仿佛一个生了病的脓包,越捂越坏,还是早点干净地解决了才好。况且,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不论如何,女儿终究都是要嫁人的,顾氏便是不回叶家,也该重新挑一门亲事了。
当初大儿子被萧苍陷害而兵败惨死,身边的旧人也差不多死光,留下沈公瑾、寇空烈几个,之前都不过是偏兵末将;二儿子身边几个亲近的将领,诸如许敬等人,女眷们的确来过徐家几次,但是如今全家调去了北面旧都;小儿子的臂膀,像邓猛之流都是近几年培养起来的,几年前和徐家并无往来。
再往上,比如当年的安阳刺史刘家等人,早就已经化做了灰。
而徐家上一次大办宴席、满堂宾客的成惜顾莲对徐家的下属不清楚,不然的话,就会知道今儿来的这三家人,分别属于徐氏三兄弟的私人势力,是皇太后有意挑选为之。
儿子们都大了,孙辈们也有了,天下更是快要打下来了,各自的势力成了一团,做母亲的,并不愿意看到这些。
私心里希望能稍微调节一下,让儿子们的关系有所缓和。
花宴设在荷花池塘水边,此刻微风习习,有管竹之声悠悠荡荡的飘了过来,穿梭在恣意绽放的百花间,又像是羽毛一般轻柔,轻轻掠过那些娇美如玉的少女们,旋律起起伏伏,不知道正好唱出了谁的心事,又拨弄了谁的心弦。
“闲坐无趣。”皇太后环顾了一圈儿“一看就都是些伶俐的小姑娘。”笑着提议“不如咱们来击鼓传花,中了的,或者写一副字,或者跳个舞,或者弹个曲子,表演个节目为大家助助兴吧。”
端敬王妃笑道:“这个主意很好。”赶紧让人去拿折了一枝海棠花,牛皮小鼓也很快就取了过来,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今儿就让我来做令官儿,监督大家。”
说着,自己端酒先饮了三杯。
对于皇太后设的这一次花宴的作用,各家女眷都是心知肚明,早在出门前,便交待好了自家的姑娘们,连打扮都是精心准备过的。
小宫女手下“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海棠花飞快的传递。
顾莲和徐姝虽然参与传花,但是有端敬王妃提点着敲鼓的小宫女,所以并不在她们手里停下,且自个儿挑了挑人,先选中了一个感觉婆婆会喜欢的。
悄悄比了个手势,鼓声停下,海棠花正好传到沈家大小姐的手里。
顾莲悄悄打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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