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整装待发,这一次,是要夺回徐家的根基安阳!
如今徐家手里的兵马越来越多,实力比之前还要雄厚几分,但到底寄人篱下,受薛家牵制,不如在自己的地盘来得舒心。
不由想起了薛氏,虽然娇憨不懂事,到底待自己还是一片赤诚,徐家受了薛家的大恩,妻子是一根关键的纽带——
没有情,还有恩。
徐离看着手里的足金步摇,上面有三个环交错相扣,每一个环,下面都挂了一条金珠坠子,轻轻转动,便惹来一串清脆的响声。
像薛氏那种心思简单的女子,应该会喜欢吧——
哄得她欢心了,也少跟妹妹怄几分气。
不由想起另外一张殊色照人的脸庞,到如今,就连给妹妹送点贺礼,都要偷偷摸摸做贼一般,叫人心里憋屈——
此一仗,非胜不可!
杀萧苍,夺安阳!还要斩了郭元益那个竖子!
徐离站起身,过去找妻子给临别前的礼物。
从后院小门进去,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瞧见,难道妻子出去了?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哐当”一声碎瓷响声。
“都不愿意说了?!”薛氏的声音有点高,颇为刺耳。
似乎有什么人劝了她一句。
“什么?”薛氏的声音小了不少,听起来便断断续续的“可能,高价钱?会不会,叶家”
徐离皱眉,轻轻的上了台阶。
“奶奶”卧房窗户正靠着后院,里面声音虽低,但还是能够听得清楚,是紫韵在回话“叶家有的是钱,出了那样的事,当然是要去封口的。”又道:“奶奶的嫁妆有限,何苦非去跟顾氏置气呢?”
徐离心头一跳——
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后院没有人,是被妻子摒退出去。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到底想跟顾氏置什么气?怎么又和叶家花钱扯上了?生平第一次,做起了听壁脚的营生。
薛氏的声音颇为懊恼,愤愤道:“那八百多两银子不是白花了?我给了银子,他们为什么不说?当心我把他们的茶楼给砸了!”
紫韵怯怯道:“奶奶,到此为止吧。”劝着自己的主母“夫人不是说过,让你别去招惹顾氏吗?再说了,真的要是斗银子的话,奶奶就算把嫁妆都赔进去,也是斗不过叶家的啊。”
薛氏养尊处优,从小没有缺过吃穿短过物件。
薛家不缺钱,但是养着军队,在军费上的耗资颇为凶狠,只要有一点钱粮,或者是打仗缴获什么战利品,大都贴补了进去。
薛氏的嫁妆当然不寒碜,那是薛夫人心疼她,但是和叶家这种全国遍地分号的商户相比,不过一点点零头罢了。
徐离听了半天,还是一头云里雾里的。
正想多听几句内情,薛妈妈进来了“奶奶,给你熬的汤好了。”
薛氏和紫韵都止住了话题。
徐离知道她们暂时不会再说,于是原路折了回去,叫来阿木“去长清附近打听一下,最近茶楼里都有什么新鲜事?快去快回。”
自己重新绕路从正门回了屋子,给了薛氏金步摇。
一如徐离猜想的那样,薛氏欢喜不尽,当即跑到镜子前去戴了,回来问道:“好不好看?要不,明天我挽一个留仙髻?”
“好看。”徐离有心事,回答的有些敷衍。
长清和济南府有点距离,阿木用了最快的速度,在第五天上头赶回来,在书房找到小主人,神色讪讪“小的说了,三爷可别生气。”
徐离正在擦拭心爱的利剑,头也不抬“你说。”
阿木抓耳挠腮的,咳了咳“我打听了好几个茶楼,并没有什么新鲜事,倒是前段有一个新鲜段子,现今都不说了。”
徐离抬头皱眉“没别的事?有没有和叶家扯上关系的?”
“不是太清楚。”
徐离心下有些失望,总不能去问薛氏吧?或者去找叶家问话,自己根本就不想看见叶东海那张脸!继而心中火光一闪,反应过来“你刚才打算说点什么?还让我别生气。”
“新鲜事没有,但那段子”
阿木一咬牙,把那出负心记说了出来。
当初徐离在栖霞寺救顾莲的时候,他是在场,后来订亲退亲等等各种事件,他也是都经历过的,最最清楚不过了。
看了看小主人的脸色,提心吊胆回道:“本来这个段子讲得挺好的,后来听说被人高价封口,不让说了。”
官家小姐和富家公子,不就是
高价封口?自然是叶家了。
徐离心里翻江倒海似的,想起薛氏和紫韵的那些话,再和阿木打听回来的消息联系在一起,很快猜了个八、九分——
薛氏是疯了吗?
莲娘都已经嫁到了叶家,嫁去长清,还是这般不依不饶的做什么?!居然编出如此恶毒的段子,去中伤她!
岂不知毁了姑娘家的名节,比要了性命还狠?!
之前薛氏暗中莲娘做媒,最后事情没成,自己不想生出是非便忍了,——如今这般杀人不见血的,她竟然也做的出来!
还真的当自个儿是公主了?这世上只有她高兴了才行,别人就都是蝼蚁,哪怕只是有点碍眼,都非得碾死不可!——
自己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为妻?
徐离闭上了眼睛,脸寒似冰。
阿木小小声唤道:“三爷?”
徐离觉得自己从前的礼物都送错了人,不,是送错了礼物,薛氏真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
他决定送一份特殊的礼物,好让薛氏有点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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