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但坚持去做,却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的。”
她说的一切,辜雀都不清楚,但他至少听清楚了一句话:“坚持去做,终将守得云开。”
他双眼眯起,忽然大步朝前走去。
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回头。
“夫君!”
溯雪忍不住喊出了声,辜雀的身体也因此僵住。
溯雪道:“你又要去哪里?”
辜雀道:“欲生,则必先死,历经轮回,才有一线生机,我的脑子很清楚,我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轻轻道:“哪怕与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溯雪一笑,低声道:“我很欣慰,夫君,事实上你真的在慢慢的摆脱你的枷锁,师尊说的没错,你最终会挣脱出去的。刚才冰雁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但你却没有丝毫反应。”
“名字?”
辜雀皱眉道:“谁的名字?”
溯雪道:“冰洛。”
听到此话,辜雀脑中轰然一炸,像是有惊雷闪过,一个画面忽然映入脑中。那是古老的冰宫,寒冷彻骨,让人瑟瑟发抖,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那张脸很模糊,但却又有着惊心动魄的熟悉,一种心碎的熟悉。
“神女宫待我,如母待女,含辛茹苦,养我成长。奈何世间并无两全之法,不负你,便负她。只叹我冰洛命浅,不能在你面前尽妻子之德,也不能为神女宫尽子女之孝。”
“我真的坚持不住了,黑白双环是神女宫传承之宝,其中很多秘密你不知道,它在关键时候能护你周全。”
“你会不会忘了我?你每天都看一眼泣血刀,每天都摸一摸黑白双环,这样你便不会忘了我了。”
呢喃的话语,那么虚弱,但却又那么清晰,不知从何处而出,莫名其妙响在自己脑中,像是整个天地都要炸开一般。
“冰洛......”
他低呼一声,忽然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想起她,竟然是如此的心痛。
她似乎还是自己的妻子......她说无法尽妻子之德,她似乎已然死去,她说以后要想起她。
但是为什么,一想起却又如此心痛,像是身体都被禁锢住。
“夫君!”
溯雪惊呼一声,连忙扶起辜雀,而辜雀则是猛然挣脱。
他喘着粗气,不禁急忙道:“溯雪,我、冰洛是谁?她是不是也是我的妻子?她是不是死了?我总感觉我想起了什么,但又不完整。”
溯雪摇头,眼中泪水盈盈,轻声道:“忘了她吧!夫君,她是你的枷锁,她只会折磨你,只会害了你!”
“害我?”
辜雀的眉头皱起,溯雪必然不会骗自己,但那个声音,却是那么的真挚,那么令人痛彻心扉!
不!她绝不会在骗人!无论是多么高的骗术,也不会那么真实。
失去!
不错,自己的确失去了太多东西,随着记忆的消失,似乎连感情都已然被埋葬。
不行!绝对不行,任何事,是坚持还是放弃,都必须是自己说了算,而不是直接抹去记忆。
自己必须找回记忆,立刻,马上,急不可待!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豁然转身朝前看去,那里是壮阔宏伟的宫邸,是威严的殷都皇宫。
基本的常识告诉他,那里一定有很多高手,那里一定有人可以杀了自己!
他大步朝前走去,目光已然是坚定无比!
“夫君!”
溯雪一声大喊。
辜雀转头,看着的梨花带雨的脸庞,沉声道:“溯雪,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记忆,我无法忍受这样的糊涂,我宁愿痛苦,不愿意糊涂。你等我!”
说着话,身影已然走远。
小巷之中,那一道单薄的身影,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那是殷都的皇宫,龙潭虎穴,高手无数,他去死,没有任何犹豫。
他已然忘记了他的过往,但他的魄力,却来自于他的灵魂。
任何人要面对死亡,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而他却是那么的坚定。
宁丁喃喃道:“还是和当年一样,认准了一件事,便不顾一切!”
冰雁也叹声道:“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也有了今天的低谷。”
宁不悔和薛青山像是呆了,而溯雪则是猛一咬牙,道:“殷都皇宫又如何?我陪着你,哪里都可以去!”
她极速朝前飞去,一把抓起辜雀的手,大手一挥,直接将辜雀的面容掩去。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朝前走。
去哪里?去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