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们能不能上位现在都已经确定下来了,吕纪确定是会接任书记的,而孟副省长则是确定没戏的。”
邓叔眼睛亮了一下,到此时他的神情才有点严肃了起来,他看了看傅华,说:“你怎么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我听说孟副省长要接省长的消息在东海传的很凶啊,你怎么就会认定他接不了省长呢?还有中央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任命出来,你怎么就能判断出吕纪一定会接书记呢?”
傅华笑笑说:“我先说吕纪好了,吕纪先后在几个省工作过,做过很多方面的工作,履历很丰富,历练充分,一看就知道是被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现在这么合适的时机,上面不会不让他接替书记的。再来说孟副省长吧,孟副省长现在闹得动静这么大,好像是东海省省长非他莫属了。但是他上蹿下跳的太凶,反而露出了虚张声势的本相来了。”
邓叔说:“你是说现在外面传的那么凶,是孟副省长为自己制造的舆论?”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个人认为是的。再说这个孟副省长在东海官声并不好,行为很不检点,上面不会对此视而不见的,他想接任省长本身就是很困难的。所以我认为他这一次想要如愿,怕是很难。”
邓叔回头看了苏南一眼,笑笑说:“你这个朋友眼光很独到啊。”
苏南笑笑说:“他确实很有头脑。”
邓叔又回头看着傅华,说:“你刚才说孟副省长行为很不检点,有什么根据吗?”
傅华说:“别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孟副省长跟我们那的一个企业老板叫孟森的走得很近,孟森是最近几年在海川崛起的一个流氓头子,黄赌毒无所不为,在海川市恶名昭彰。而孟副省长却跟他过从甚密,甚至还帮他成为了省政协委员,为他增添了一层保护色。你说孟副省长这么做,是不是跟孟森之间存在有什么不正当的交易啊?我说他行为不检点已经是很客气啦。”
邓叔笑笑说:“小傅同志,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啊,你留在驻京办恐怕真是窝才了。”
傅华搞不懂邓叔这么说是在讥讽他,还是称赞他,不过他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这些有点多了,便笑了笑说:“邓叔,不好意思啊,刚才说的一时兴起,嘴上就少了把门的。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是没有资格臧否市委书记、省长这些大人物的。您千万别笑我猖狂。”
邓叔笑了笑说:“你别紧张,我说窝才不是要讥笑你,而是真的觉得你应该有更大的发展。”
傅华笑着摇了摇头,说:“邓叔,您还是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个人逍遥惯了,不愿意卷入太多的是非当中去。说实话,驻京办这里的状况还是很适合我的。”
邓叔看了傅华一眼,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这个样子呢,一个个都是对现状一肚子不满,可是都不愿意站出来改变这个现状,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挺身而出呢?”
傅华笑着摇了摇头,说:“邓叔啊,我就是一个很低阶的官员,并没有太大的理想,挺身而出就不要了,我想目前国内最不缺的就是官员了,往往一个位置后面早就有好多人在排着队呢,我就不去跟他们争了。”
邓叔笑了笑说:“小傅同志,你这可是有点犬儒主义的味道啊。”
犬儒主义是古希腊四大哲学学派之一,一般认为是苏格拉底的弟子安提斯泰尼创立的,另一代表人物第欧根尼则因为住在木桶里的怪异行为而成为更有名的犬儒主义者。当时奉行这一主义的哲学家或思想家,他们的举止言谈行为方式甚至生活态度与狗的某些特征很相似,他们旁若无人、放浪形骸、不知廉耻,却忠诚可靠、感觉灵敏、敌我分明、敢咬敢斗。于是人们就称这些人为犬儒,意思是像狗一样的人。
早期的犬儒是极其严肃的,主张要揭穿世间的一切伪善,热烈地追求真正的德行,追求从物欲之下解放出来的心灵自由。但是后来的犬儒主义则演变成了依然在蔑视世俗的观念但却失去了依据的道德原则。这就引出了一个始料不及的后果:既然无所谓高尚,也就无所谓下贱。不难想象,基于这种无可无不可的立场,一个人可以很方便地一方面对世俗观念做出满不在乎的姿态,另一方面又毫无顾忌地去获取他想要获取的任何世俗的东西。于是,对世俗的全盘否定就变成了对世俗的照单全收,而且还往往是对世俗中最坏的部分的不知羞耻的照单全收。于是,愤世嫉俗就变成了玩世不恭,从热衷于批评社会,变成了政治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