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有些失魂落魄。他终究还是太过自信了,自以为算无遗策,但是总有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的步步为营又怎么知道不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对不起。”过了许久,林玄言只说出了一句道歉。陆嘉静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用道歉,不管我以后经历什么,你都不用道歉。”
林玄言一阵苦涩,想要解释两句。陆嘉静却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的名字是我师父取的,陆嘉静,嘉是美好之意,静是馨宁之意,很寻常的名字。
只是他老人家希望我修行路上嘉好平静,可人在世间多是事与愿违对吧?”林玄言不说话,他害怕自己说什么火上浇油的蠢话,便只是听着。
“我很不开心,但是我们相逢不易,所以我也只生了你三天的气。”陆嘉静轻柔地叹息:“以后多陪陪我,好吗?”
北域的边境像是草原上燃起的火线,绵延着推进过来。妖军和人族断断续续地爆发,已然半年之久。妖族先天体魄强横,自生神通,对战同境人族便有优势。
而战争中他们也并未一味鲁莽,以力取胜,在战场上布阵厮杀得极有章法,攻城略地之时又足够凶猛无畏。
所幸妖族先天天赋受到限制,除了各路妖王之外,几乎没有能够抵达化境的妖怪,只是在这种大规模的战争之中,化境强者投入战场也变成沧海一粟,很难掀起足够的波澜。
所以很多的化境开始选择刺杀,在两军纠缠交缠之时入敌方帐中直取妖王头颅,只是这种行为及其冒险,许多人一去不回,头颅被挂在妖军阵前。人族的军队一退再退。
但是始终没有显现出溃败的迹象,那种撤退反而井然有序,甚至可以时不时组织突袭伏击妖军。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了第一场大雪。许多妖族天生畏雪,每到冬季便会蛰伏不出,一直到来年春雷响起。
所以冬季是妖军战斗力最差的时候,人族军队以为妖军会暂时休战,这样得到喘息的他们便可以真正调动那些隐藏的力量,一举击退妖军。
但是奇怪的是,大雪之后,妖族忽然更加勇猛,一支从未见过的妖兵出现在战场之上,战斗力强大无比,在连破三城之后人族退守关口,一时间人心惶惶,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在战场上,即使是那些境界高手的符师,术师都觉得肝胆寒冷。
那支妖军满身雪白的皮毛,面色通红,獠牙尖长苍白。他们境界高深,肉体强横,甚至可以撑得上是刀枪不入。人们称之为“白鬼。”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许多人猜测他们来自妖族那片终年白雪皑皑的领域。
但是那片地方明明连妖都很难活下去,如何能够养出如此数量巨大的妖怪?战事依旧还有继续,虽然那些白鬼极其恐怖,但是数量比起浩瀚如海的人妖两军,终究少数。一片荒芜的雪原上,出现了一串凌乱的脚印。一个中年男子满是是血,他本是符念师,境界高深,但是如今气海受伤太重,他只能徒步走回去。大雪难行,意志的消耗极大。
本来与他同为一队的十九个修士都已毙命,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来自天机阁,本应该是前途无量的修行者,如今战事爆发,他们也只好投身战场。
这次的任务极其秘密,他们虽然达成了任务,但是只剩下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雪原,手中死死地攥着一张猩红色的皮囊,那副皮囊人脸大小,被劈得零碎。
他强行提了提精神,继续向着前方迈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他要将这张面具给他们看,告诉他们,那些白鬼根本不是妖怪,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披着妖皮的人。
这是他们用性命换来的情报。中年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雪原上无端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一袭黑金长袍,长袍下端流金滚动,雍容华贵。
他看到了他,知道自己再也走不出雪原了,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猩红色面具,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妖怪杀人?”那个黑金长袍的年轻人微笑着看着他。
“你还不错,可惜生于乱世,不过能死在我的手下也是你的幸运。”年轻人轻轻迈了一步,瞬息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似乎要记住他的容貌,做鬼也不放过他,接着他倒在了雪地上,手中猩红的面具散落在地上。黑金长袍的年轻人看着他的尸体,轻轻吐息,一道黑色的魔焰燃起,瞬间将尸体和面具焚烧殆尽。
他眼中满是漠然之色:“本座承平,天下承平。”妖尊殿中,邵神韵双腿交叠,斜躺在墨玉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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