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樾是覃玉的师父

/>     涞水：“林林非常喜欢樾，时常来听霸王别姬，他不在就不听，出手阔绰，一次就是一箱银子，樾不收，他就派人守在花月楼，吓得樾躲在房里，大气也不敢出，有次林林还放下狠话，要是不让樾和他吃饭，就把花月楼卖了”

    我：“他是花月楼的股东吗？”

    “不知道，这要问老板了”涞水道

    我打开门：“老板进来一下”

    老板：“哦，林二公子啊是这花月楼的主人，我没告诉樾，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去找林公子，以樾的名义借这花月楼表演，林二公子也同意了，现在说来也惭愧”

    我：“林林和樾早就认识？”

    “林公子说认识，不过我问樾的时候，他干净利索地说没有，我想是他们两个闹矛盾了”

    情情进来：“没有啊，樾都没空和我到外面吃顿饭，怎么可能会和林林在一起呢，而且我和樾是，两小无猜，曾指腹为婚，但因为戏班子不准，那就只能拖一拖”

    姜望飞：“你从来没有听见樾提到林林吗？”

    情情：“没有”

    “樾的情绪是不是忽高忽低，喜怒哀乐？”我道

    情情：“不是，因为他没提过林林，前日我就提了一句，他就变得喜怒无常了，对我吹鼻子瞪眼的，后来我也没敢再提”

    我：“涞水喜欢樾的事，你知道吗？”

    “本不知道，刚才知道”情情道

    我：“你们都出去吧”

    我和姜望飞寻找线索，我发现姜望飞的右手握拳，似乎里面有东西，掰开一看，是一张纸条，拿到右相国府：

    林相国看着纸上的字：“你要是不收下，我就杀了你这，这，这是谁写的？”

    姜望飞：“还能是谁？你的好儿子呗”

    “不一定，这件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前莫妄加揣测”我道

    林相国：“这的确是我儿子的字迹”

    我们举目望去，林相国：“这种话也像是林林说出来的，不过我儿子肯定没有断袖余桃，他都快成亲了”

    我：“林林快要和谁成亲了？”

    “就是斯蔻，斯文的妹妹，你的小姑，你不知道？”林相国道

    我：“斯蔻？孤和郎君住在公主府，对斯蔻如今的生活一无所知，那敢问他们的关系好吗？”

    林：“不算好，斯蔻明显是为了气斯文才要嫁给林林的，城中人人都不喜欢林林的纨绔浪荡，斯蔻本来也不同意，后来不知为何就同意了，不过这也是老夫的猜测”

    姜望飞：“林林想娶她吗？”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珠联璧合。他不同意他的，斯蔻必须娶！”林相国道

    我：“门当户对？您为的也是十座矿山吧？斯家富可敌国，在斯相国在世就公诸于众会把二十座矿山平分给一双儿女”

    林：“公主不也一样吗？”

    姜望飞：“那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林林？”

    “这恐怕不必了，仵作自会断案，公主请回吧”林道

    出了相国府，姜望飞：“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林右相不想让我们见林林，一定是因为林林如今的样子不能让人看见，我们晚上再潜入相国府探望一下林林”我道

    郑怀远看见涞水手指甲：“你这指甲颜色真漂亮”

    涞水：“金凤花染的，你让公主也染吧，公主染上肯定漂亮！”

    郑怀远替姜望飞，离去时看见有演员坐大衣箱，与我守在林府侧面的面摊子吃面：郑怀远：“刚才走的时候总觉的不对劲”

    我：“什么不对劲？”

    郑怀远：“涞水的指甲用金凤花染了色，演员的手指甲能花里胡哨的吗？”

    我想了想：“的确不行”

    “我还看见了男演员做了大衣箱”郑怀远道

    “是丑者吗？”我道

    “不是，我见过丑者，不是”

    我：“除丑者外，演员忌坐大衣箱，坐大衣箱者罚”

    “殿下怎么知道？”郑怀远道

    我顿了顿：“我也做过优伶，而且樾就是我的师父”眼角含泪，郑怀远坐到我旁：“可惜他死了，我们给他办个风光的葬礼”

    “不，不能让他抱憾终身，我必须要找到真凶”我道：“你去找一下斯蔻，问问她的想法，她应该会有所表示，如果她格外镇定，那她定有问题”

    “那你一个人要小心”郑怀远离去

    深夜，我翻墙进入林府，每间门都寻找一遍，进入一间空房，门上就就几处抓痕，屋内的盆景也被打坏到地上，打量着周围，手轻拂桌上的灰尘：好像很久没人进来了

    “呼！”风把门吹开，我要关门时，却发现门外正站着一个人与我四目相对，那人那手指着我笑呵呵的，我拿出香囊球走向他，他欲跑，可是残废的右腿已经无法跑起来，我瞬移到他身后，他闻着香气逐渐昏睡，我把他拖进房里时，他的腿撞到桌角，桌上的茶具不小心差点打破，千钧一发我接住茶具，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我淡定一笑，转身：“是的”

    “你跟我来！”林林拉着我进入里屋，却看见屋里躺着的十七八岁披头跣足的姑娘，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地遮住半张脸,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腿来，衣裳被汗水打湿，身子瘦地只剩皮包骨，我脱下外衣为她披上，女子不停低语：“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

    我抱起女子，盯着林林：“谁把姑娘带来的？”

    “我爹！”林林道

    我：“你不是疯了吗？”

    林林：“我没有疯，你快带她走吧！伤害她的人是我爹，当然我也有责任，可是我若离开房门，就会被打断双腿，我的腿已经要废了，想不到你人还不算很快，快走啊！”

    “我要是带她走，你可就危险了，一起走！”我道

    林林：“我不能走，他是我爹，我要孝顺，报答他，樾是不是死了？我们林家对不起他，你快走！”

    我抱着姑娘才走几步，刚要离开院门，林相国和小厮们挡在面前：“你们要去哪啊？”

    我璀然一笑：“本公主深夜造访你们相国府，如今身心交悴，归心似箭，你林淮波是要强按牛头，给孤披枷带锁、画地为牢吗？孤可告诉你，孤死了，自有人踏平你相国府”

    林淮波：“既然你来了，就没想过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你知道蓉儿吗？”

    我：“谁？”

    “林苁蓉！我的大女儿，林林的姐姐，当年我夫人生下她时，家里的生意突然经营惨淡，只能把她丢在弃婴塔，后来被人家领养，她叫人家一声爹娘，养父母双双气血攻心而亡，后来她进入满春院，多亏你救她出来，可你又把她带进一个火坑里，就是百香引！死在了海棠山庄，覃玉，你不来，我其实也不想追本溯源，可是你非要不请自来，我也没办法”林淮波道

    我：“临死之前，你总要告诉孤樾为何而死吧？”

    林淮波：“我有花柳病，离不开女人，前不久夫人病逝，我没办法只能再找，可是没有哪个年轻姑娘愿意嫁给我，我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啊！”

    “可这个姑娘才十六七岁啊！”我道

    “十八了，正好是我喜欢的年纪，很久以前，我和林林去花月楼听霸王别姬，那时他才二五岁，不过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后来就借林林的名义送银子给他，扮成林林去找他，有日被林林看见了，我就吓了吓他，他居然就疯了，其实我明白，他是装的！他是妾室生的，不是嫡子，我总要有人嫡出的儿子继承我家的生意吧？”

    我：“你是皇帝吗？有这么多遗产要继承，她们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鹏程万里，你就凭这一个借口毁了她们一生，衣冠禽兽！”我闭上眼：“所以樾是怎么死的？”

    “吓死的，没听说过吧，哈哈哈，我也没听说过，我是挺喜欢他的，可他就是不从我，一直强调自己没有断袖之癖，开始我以林林的名义找人守在花月楼，因为我不能让他跑了，谁能放过这么一个雌雄莫辨、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呢？要是林林出门不就露出破绽了嘛，所以我要把他关在房里，人人都以为是我杜门不出，他敢出去我就打断他的腿，他也该孝顺我的”林淮波道

    “还有，呢？”我道

    林淮波：“樾不肯收我钱，后来我爽性溜进他房里，趴到桌子地下等着他，一等就是一日，看着他怒冲冲回到房间，一腩进来，他又把一腩送回房间，让我好等，后来涞水又进来，她差点就亲上去了，我眼尖手快推开她，当着樾的面和她行鱼水之欢，樾没醉，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喝酒，樾却装醉，涞水的手抓着栏杆，栏杆上都有划痕，当然，林林房间门上也有划痕，没来得及换，你抱着的那个姑娘留下的，樾一直不信，我让涞水秘而不宣，她答应了，因为我有钱，所以她愿意做我的妾室，我晃着樾，才发现樾已经死了，被吓死了，不过他房里的薰炉里的东西是慢性毒药，不是我放的”

    我：“谁放的？”

    “不知道，许是某个嫉妒他的容颜和嗓音的人吧，可能是一腩哦，因为涞水告诉过我，一腩喜欢情情”林淮波：“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所以花月楼的戏团中有你的人？你猜到我会来”我道

    林：“有，我也怕涞水把真相说出来”

    我：“樾手中的纸条，是你塞的？”

    “是我，字迹和林林的一式一样，毕竟肯定会查到我相国府，而林林也会是嫌疑人，以至于凶手，如果你今夜不来，明日我就会把林林送离这里，畏罪潜逃，难以言状，他也就是真正的凶手，你们早就怀疑到了情杀案的凶手是林林，不是吗？就是樾死了，他要是再晚点死，让我过把瘾也不赖，虽然三十几了，不过肉还嫩，但我可不喜欢死人的体温”林道

    我热泪盈眶，感慨万千：“樾是覃玉的师父，小崽子！”

    “你这个烈货还可以试试”林道

    “闭嘴！”我道，一根矛猝不及防刺穿我的身体，我伸出手阻挡，不希望它伤害到怀中的姑娘，长矛却将我的手也刺穿，我始料不及看向被刺穿的手，双膝不自觉扑通跪下，耳边传来阵阵刺耳的笑声，我缓缓低下了头

    “公主！”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墙顶上传来，冲击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