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结束就没有宵夜,各自分手,但是叶三省肯定被大家强迫送曹红丽。
然后两人搂*抱着回到叶三省的出租屋,进门之前,叶三省收到易老色的电话,他断然挂掉。
然后两人拥抱着倒在床上,**。
然后曹红丽沉沉地睡去,像一条驶入港湾的船。
然后叶三省充满愉悦地感伤,开始想事。
今天肯定是一个节点,不仅是曹红丽,——从此以后,他将承担责任,也将有一个“家”。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半年前曹红丽不是带他回家见父母,而是带他去见婶婶。
王道士也给他说过,一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不应该过早地陷入儿女情长之中,因为很多时候,婚姻会成为关键时刻一个重要的考量,自古以来,婚姻也是政治生活中一个重要的手段,但是现在,他既然决定了,就放弃这一块的待价而沽吧。
换一个角度看,稳定的婚姻,也可能成为一个有野心的年轻人的助力,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他看了易老色给他发的短信,说他要到江城来发展了。鉴于他在世纪滨江物管公司的优秀表现,宜都国际决定调他到江城这边来,管理这边楼盘的物业。
叶三省心里有些歉然,如果易老色早点说,或者今晚他没有做出这个重要的决定,那么他这个出租屋很可能由易老色接手,但是现在,他这个同学只能自己去租房了,而这里,曹红丽睡觉前已经宣布,要把这里布置成为一个“家”。
今天做为一个节点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突然觉得:他成人了。
他昨晚参加古教授和夏明亮的饭局,虽然极少发言,但是感觉自己成长了,参加的是成人饭局,这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而今晚杨中突然决定来参加李博的生日饭局,也让他有种成年的感觉:被直接领导赏识而且当成平等的朋友交往。
他以前不是没有跟官员喝过酒,高雪皎的饭局总有一两位实力派官员,一些工作应酬也跟大量的科级处级干部接触,甚至还受邀参加过云阳区蒋尔云、彭立尧的正式酒宴,但是那些场合,那些表面兴高采烈、称兄道弟,心里却肯定没有把他当成平等的……酒友,所有的客气和礼貌都是虚伪,热情都是距离,但今天,杨中是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像他和高雪皎、李博一样,而不是下属。
虽然没有得到职务上的提升,但他还是感觉到自己成长了。
而职务,是肯定的,迟早的事。
对吧?连杨中都这样说了。即使不是许诺,也是对他的评价和肯定。
当然,要得到职务的提升,也需要人赏识,或者说得到组织的信任。
古教授说在很低的层面,认真做事尚可,但是上升到一定层面,很多时候就要靠关系和职务去解决问题了,他反过来用叶三省的例子,说比如你们这次工业园区,你以为光是凭你们的申报方案做得扎实好看就能够脱颖而出?更重要的是国务院的综合考虑,而这个综合考虑中,就有平衡各省关系在内,不然省里面为什么要专门为这个项目发动驻京办所有资源?
古教授对他要求太高,要他找一个比杨中更远大的靠山,杨中只能做为对手,做为追赶的目标,可是古教授心中可以依靠的靠山是想找就找得到的吗?
那样的人身边肯定早就围满了绞尽脑汁奉迎的野心家,他叶三省有何德何能,能够从千军万马中杀出获得青睐?
再说,这样的“靠山”真有必要吗?
以利聚必以利散,还有,所谓的“靠山”万一是冰山,说不定哪天就化了呢?
王道士也教导过他,要寻找靠山,但这种靠山以隐秘的关系最好,像杨中、欧阳坚和文化县其他秘书出身的县领导,身上都有着鲜明的派系烙印,叶三省并不以为这样就好,——当然,也不能轻易地认为就不好。
寻找靠山获得政治利益,必然要进行政治捆绑,必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前不久听朱其说江城最有名的官场不倒翁王援朝最近也有人在查,而王援朝的秘书之一、文化县*长欧阳坚一直想跟王援朝做切割,叶三省心里也相当震惊。
倘若连朱其懒散惯了,不太关心时政的人都知道了都在传播,那说明这事不是空穴来风,同时也说明古教授和王道士那些理论并不都是正确的。
古教授听他说了门小文和刘学文的事,说:“像你所说这种人人皆知的小人,恶人,坏人倒不害怕,因为你知道防范,而世上大多数的坏事,都是由那些平时看起来是好人,至少是普通人的人做的,那才是防不胜防,恐怖之极。”
叶三省当时唯唯诺诺,现在心想,古教授那套“人心惟危”的思想只怕过时了吧,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这样岂不就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了?如何与人交道与人合作?
他反复反省,觉得自己是对的,王道士和古教授的思想跟他们的背景和环境有关,但是时移世易,有些观点和经验未必还对,必须与时俱进。
第二下午,他等到了易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