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盾牌护着刘备。身边冲过三个侍卫,挡在那个人影面前。
那人瞟了赵云一眼,一声暴喝,抬腿踢在面前一个侍卫的小腹上,踹得他倒退一步,挡住身后一个侍卫地前进路线,接着身形左闪,双手握刀劈在另一侧的一个侍卫头上,将那个侍卫带人带刀一劈两段,上前一步,又赶到赵云面前,双手握刀连劈三刀。
赵云左手两次受到重击,已经酸麻不已,右手长剑已断,又要护着刘备,无法再让。只得将盾牌架在肩上,硬扛了三刀,右手丢掉断剑,接过一个侍卫递过来的长刀,趁着那人换气的间隙象毒蛇一样刺了过去。
那人连劈三刀,都被赵云架住,虽然逼得赵云又退了一步,却未能将躲在赵云身后的刘备斩杀,不由得狂啸一声,身体后仰,左腿支地,倏地踢出右脚,踹在赵云前跨的左腿上。赵云一刀刺空,左腿上又被踹了一腿,险些站不稳,不得不停住了脚步,那人手在地上一按,人忽然的直起,单手握刀照着赵云劈下,身体却趁着赵云招架的时间一转,立刻转到了赵云身后,晃到刘备地眼前。手中的长刀划了一个圈,斩杀一个冲上来的拦截的侍卫后,对身后赵云全力劈下的长刀不管不顾,恶狠狠的冲着刘备劈下。
“主公!”两个侍卫狂叫着扑了上来,一个人扑在刘备的身上,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上,另一个却抡着刀冲着那个人影撞了过去,被那人一刀枭首,尸身却去势不减,狠狠地撞在那人的身上。那人被撞得后退一步,突手扔出手中长刀,长刀呼啸而去,将伏在刘备身上的那个侍卫刺杀。与此同时,他的后背挨了赵云全力一劈,一阵金属交鸣,他闷哼一声,向前跨了一步,手一伸,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长刀,回身就劈,正砍在赵云砍下来的第二刀上。
这一愣神的功夫,几个侍卫已经将那个背后中了一刀气绝的侍卫推开,拉着刘备急速后退,而赵云在一个错身地功夫又拦在他那人与刘备之间。那人见了,遗憾地一笑,撮唇长啸,正在他身后护卫的几个人影立刻护着他向前杀去,如滚汤泼雪,转眼间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如此骁勇?”刘备惊魂未定地问道。
“曹冲手下的虎士,领头的那个叫许仪,我在长阪见过他。”赵云暗自抹了把冷汗,长阪坡自己差点挑杀了许仪的主将曹冲,这次许仪一次突袭,差点斩杀了自己的主公刘备。这许仪不愧是虎卫校尉许仲康的儿子,身手果然了得。赵云听了听前面已经渐稀的喊杀声。苦笑着摇头,暗道这个领兵地好胆量,前面放过几百人,让自己放心,山顶埋伏暗箭,逼得自己护着刘备送到埋伏的人前面去,再来这几个勇悍绝伦的虎士突袭,想要一举斩杀主将。险险得手。如果主公真被斩杀,就算烧了郝穴又有什么用?再者一击不中,他们就急速而退,前面的几百人大概已经中了伏,根本拦不住这十来个从身后杀过来的勇士,前前后后算得极精,打得极准。
“又是那个曹冲?”刘备狂怒起来,一刀劈在旁边的石头上。火星四溅,他破口大骂:“难道他会飞吗?给我强攻,就算放不了火,也得宰了这个竖子,以解我心头之恨。”
黄忠一阵箭雨。将抢先绕过了弯口的几百先锋军射倒一大半,接着趁着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带着人赶上来一阵砍杀,正好接应上了急速退回地许仪。许仪带的十个虎士只剩下了五个,而且个个带伤,许仪自己左臂也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正礼,还好吧?”黄忠护着许仪退回小阵,关切的问道。
“没事,可惜没能斩杀大耳贼。”许仪咬牙切齿,“那个赵子龙太厉害了。要不是公子赏的铁甲,今天只要被他一刀劈死了。”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心有余悸的骂道。黄忠瞟了一眼他的后背,看到双层铁甲外面的一层已经被砍出一个大口子,内层铁甲也有一条深深地刀痕,看来这一刀确实不轻。
“你们退到后面去包扎一下。”许仪对那五个虎士叫道。那五人应了一声,穿过小阵到后面去了。
“汉升,能当得住他们吗?”许仪看着前面蜂拥而出。呼啸杀来的刘备军。有些担心的问道。
“挡得住也得挡,挡不住也得挡。”黄忠抬手连放三箭。长箭呼啸离弦,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伍长射倒,这才说道:“幸好公子将我们分成两批,要不然连这儿都赶不上,被他们上了大路,我们可就真挡不住了,现在有这个绝佳的地形,多挡点时间没有问题。”
曹冲带着黄忠他们一路急行,不到半个时辰就发现了问题,自己地身体没有复原,又没有马可以代步,刚出发不久就感到了吃力,勉强撑了半个时辰,就实在是顶不住了。而其它士卒也有问题。黄忠的三百人步履轻快,没有受多少影响,魏延的人走起山路来,也是轻车熟路,而自己的一百个虎士虽然武技最高,体能也最好,对这山路却不行,只有许仪等人身法好,还能跟得上黄忠。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自己只怕未必能堵得住刘备。他当机立断,让黄忠和魏延先行,许仪带着十几个身法好地虎士一起跟着去了。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由一个荆州斥侯带着,在后面跟着。
黄忠带着四百人加快了速度,一路狂奔,穿山越岭,终于抢在了刘备前面到达了最后一个拐弯口,赵云看到的那几个火把就是他们。黄忠一看到涧中的如长龙般的火把,就立刻吩咐熄了火把,仗着自己对山路比较熟悉,带着人借着月光进了伏击地。魏延带着几个强弓手上去埋伏,而许仪则带着虎士冒险伏在了涧中拐弯处的大石后,准备突袭刘备,黄忠则带着剩下的人,用强弓守住了涧口。涧口的拐弯对他们来说十分有利,刘备有再多地人,也无法发挥优势——他们无法拐弯放箭,而黄忠的人却可以用强弓死死的封锁住这个十步宽的山涧。在涧顶还有魏延的人不停的居高临下,用长箭招呼刘备。
绝地,又是一个绝地。
刘备再次在成功在望时被人挡在这进退不得的涧口,气发如狂,不顾诸葛亮和赵云的劝阻,督军狂攻。他不相信他这一千精锐打不破前面这四五百人地堵截,更何况后面霍峻还要带着人来。他要在霍峻来之前,哪怕用两个换一个,也要将这四五百人耗掉。
他地亲军们举着盾牌,在狭窄的涧口蜂拥而出,一拐过弯,就得面对黄忠地强弓急射,他们自知没有生路,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号呼着向前,不管不顾,不去看身边中箭倒下的人的惨叫,不去看脚下踩到的是不是自己的同胞,只知道发力狂奔,只有跑过这一段近百步的距离,他们才有机会和敌人面对面的厮杀,才有机会破阵,才有机会成功。
黄忠看着狂奔的刘备军卒,心中大喜,他最希望刘备这么干,他带了不少长箭,在阵后安排了足足一百五十名的强弓手,这百步距离上每人可放两箭,刘备军阵型这么密集,正是强弓发威的好时机,他们的盾牌根本起不了太多的作用。即使冲过了这百步距离,面对着前面一排刀盾手,后面两排大戟士,刘备的人也沾不到什么便宜。
只要刘备的人耗不尽自己的长箭,那这里就是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