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模样,很是心疼,身的痛早已被他忘到一边,柔声安慰道,“思思,这不是你的错,你爸爸欠下的赌债,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千万不要自责。”
“阿翰,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刘思思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她的这份坚强,落在纪云翰的眼,更加令他心疼怜惜。
“你值得,你是一个好女孩,我……”我喜欢你,这几个字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纪云翰耳根染了一抹绯色,不自在地避开刘思思清澈的眼眸,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道,“思思,我送你回家吧。”
刘思思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纪云翰额前的短发抚开,明亮的眼满是心疼,“阿翰,你以后不要再管我了,那些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再连累你。”
纪云翰瞳孔骤然一缩,脸色变得难看,沉声道,“思思,在你的心里,我纪云翰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
“不是的,”刘思思连忙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纪云翰心里一暖,不由咧嘴笑了起来,“我不怕,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他的脸颊虽然挂了彩,但笑起来还是一样的英俊迷人,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般,照进刘思思冰冷的内心,令她忍不住想向他靠近。
她抬起脸,光洁的面庞绽放着温婉的笑容,“谢谢你,阿翰。”
刘思思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她十六岁这年的春天,有一位少年将她从黑暗的人生拉了出来,原来,她也可以拥有阳光,可是,像她这种身份的女孩,配拥有吗?
少男Shao/女相携着离开,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纪雨绮双臂环抱着肩膀,靠在墙壁,目送他们的背影远去,她那双迷人的凤眸泛起玩味的光彩,刘思思,这个女孩不简单呐。如果不是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连纪雨绮都难以发现她的可疑之处。
刘思思提出送纪云翰去医院,纪云翰不想去,他知道自己受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刘思思拗不过他,只能放弃。
纪云翰顶着一脸伤口送刘思思回家,这里是贫民区,房子特别简陋,刘思思跟体弱多病的母亲住在两间小小的房间里,她有些不好意思邀请纪云翰进屋,纪云翰毫不介意,大摇大摆地闯入人家房间,还跟刘思思的母亲王雪梅礼貌地问好,“阿姨,我叫纪云翰,是思思的同班同学。”
王雪梅衣着朴素,正在厨房做饭,见女儿领了同学回家,局促地擦了擦手,满脸堆出笑容,“快坐快坐,我们家太简陋了,让你见笑了。”
“阿姨您太客气了。”纪云翰客气地寒暄,言行举止之间对王雪梅只有尊敬,毫无轻视。
刘思思感动于纪云翰的体贴,看向他的眼神也越发温柔,抿了抿唇,说道,“妈妈,阿翰为了救我受了伤,家里还有药水吗?我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纪云翰一进门,王雪梅看到他脸的伤口,没好意思问怎么弄的,没想到是为了救自己女儿所受的伤,她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连忙道,“有,有,在电视机柜子里,酒精和外伤药都有。”
纪云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头发,“不用麻烦了,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事的。”
“要的,要的,伤口不处理,有可能会发炎,还会留疤。”王雪梅热情极了,一会儿给纪云翰泡茶,一会儿给他切水果,搞得纪云翰怪不好意思的。
刘思思帮他擦药,手下的动作特别轻柔,他看她专注的模样,心里跟吃了蜜糖一般甜。
处理完伤口,王雪梅已经将饭菜端桌,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菜,但是味道特别好,看起来也很用心,纪云翰胃口大开,很给面子地吃了两大碗饭。
吃完饭,刘思思要帮忙洗刷碗筷,王雪梅将她赶开了,让她陪纪云翰说说话,纪云翰看时间不早,也不好再待下去,提出告辞,王雪梅又让刘思思送他到巷子外面。
两人走在狭窄的巷子里,纪云翰有感而发,“思思,你妈妈真好。”自从妈妈去世,他再也没有感受过母爱,陈庭芳表面对他很好,实际包藏祸心,他当然不可能将她当成母亲,也不可能从她身感受到母爱。
刘思思知道他的家庭状况,抬头看了一眼他孤傲的侧脸,犹豫了一下,终是握住他的右手,用行动来表达她对他的关心。
她知道,有些时候,语言是苍白的,温柔体贴的小动作反而更能走进对方的心里。
两人的手指相触,他的手指僵了僵,脚步也跟着一僵,她心里突生胆怯,刚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纪家别墅一片漆黑,一道黑影沿着客厅走廊,轻车熟路地楼,刚走到楼梯口,走廊里的灯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