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王四娘就叹息道:“除三个丫头外,就只有两个下仆跟着了,其他都散了。”
而且他们家的东西全被石勒给掠去,身上的布衣是用她们的耳坠换来的。
赵含章让听荷准备了些钱帛和首饰给俩人,将人送出大门,叮嘱道:“你们去之前告诉我,我派人护送你们。”
王惠风和王四娘都知道轻重,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应下道:“好。”
赵含章让车夫送俩人回去,她站在大门前许久不语。
赵宽好奇的看她,“怎么了?”
赵含章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问道:“荀修现在到哪儿了?”
荀修去拖住石勒,回程的时间比他们还早,却在路上耽误了,也不知绕到哪里去了。
这是军务,赵宽不知。
赵含章也知道不能问他,转身就叫来赵二郎,让他去问曾越。
曾越很快回话,“没收到消息,应该没到谷城。”
赵含章就垂下眼眸道:“派人出去找,分三路,告诉他,只要未过谷城,就返回去把王衍他们的尸首都挖出来带回来。”
“啊?”
赵含章抬起眼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曾越立即低头,“没有,卑职这就去。”
赵含章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今天一天,赵宅前面的公告墙就没少过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全是来看她的罪己书的。
当然,罪己书不仅仅是张贴而已,还要识字的差吏站在各大街口诵读一遍,以告知天下,这是赵含章的罪过。
有人已经在街口听过一遍了,但依旧会再来公告墙看一眼赵含章亲手写的罪己书。
许多人是哭着离开的,他们从书上看到了赵含章的歉意,也看到了她的决心,他们离不开洛阳了,至少三年内离不开。
心中既乐且悲,乐在于洛阳终于迎来了一个真正能保护它的人;悲于他们家人离散,且三年不能离开洛阳。
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背后靠着赵宅的围墙大哭起来,哭够了就爬起来,咧着嘴又哭又笑的离开。
天黑了,还依旧有人顽固的不肯离开。
屋里点起灯,赵含章从案上抬头,还能依稀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声,她问道:“外面的人还多吗?”
听荷道:“不少,还有人从城西和城东过来。”
赵含章略一思索便道:“让人点上灯笼,为他们照亮公告墙,通知巡逻的士兵,今夜宵禁延迟到子夜。”
“是。”
命令传下去,当即就有两个士兵点了两盏大灯笼站在公告墙边为前来看罪己书的人照亮;
同时赵宅外巡逻的士兵也增多了,赵二郎亲自带了一队亲卫回来,将他们安排在院子各处。
赵含章听到动静出来看,见状不由一笑,“二郎长大了。”
赵二郎听到姐姐夸,得意起来,“谢先生说的,现在想杀阿姐的人可不少,所以我们要保护好阿姐,可不能让他们浑水摸鱼。”
赵含章:……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今晚赵宅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