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应该丢掉这项业务能力。
赵含章道:“是我放轻了脚步,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睡吧。”
听荷只能应下,只是心中懊恼,暗下决定,她一定要把这项业务能力再学起来。
听荷并没有立刻就出去,而是去把被子里的汤婆子拿出来,然后服侍赵含章脱掉外衣,还散了头发,伺候她躺下才离开。
赵含章躺进暖烘烘的被子里,不由舒服的喟叹一声,果然睡觉舒服啊,尤其是在春秋这样不冷不热的季节。
不过片刻,听到听荷开关偏房的声音,赵含章眼睛就渐渐闭上,睡着了。
赵含章虽然睡得晚,却睡得很好,远在千里之外的晋帝睡得很早,却一直没睡着。
他们今天收到了消息,石勒把掳走的宗室、官吏和士大夫们全杀了,包括襄阳王和王衍,一个没留。
虽然那些人都是支持东海王的宗室和朝臣,可晋帝还是忍不住偷偷落泪,这么多人竟然都死了。
这一刻,晋帝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听说只襄阳王和王衍能留全尸,其余人皆被刀剑所杀,惨不忍睹。
皇帝想,迁都郓城之后,他真的能够平定叛乱,还天下一个安宁吗?
他从心底感受到了无力,本来和东海王相斗时,他还有些斗志,觉得只要打败东海王,掌握朝纲,他一定能还天下太平。
可现在,石勒一人就能打下东海王二十多万大军,曾经在他这里不可逾越的东海王,在石勒手里都走不过一个回合,那他背后的刘渊呢?
刘渊还有这么多大将,他能斗得过他吗?
而且他到现在都未能掌握朝纲。
苟晞和赵含章明面上对他恭恭敬敬,但又有谁是真的听命于他?
晋帝忍不住抱着被子流泪,心生无力之感。
与他相隔不是很远的苟晞也没睡着,他是气的,还有些悲伤。
这么多的宗室、官吏和士大夫就这么坑在石勒手里,苟晞恨得咬牙,此事全怪东海王,他走就走,却还带走这么多人,让大晋失去这么多良才。
苟晞倒是不怀疑赵含章,不过还是没忍住想起她,她此时应该已经回到洛阳,不知她会在洛阳停留多久,豫州才是她的根基所在。
而豫州和兖州交界,以后的纷争还多着呢,得尽快让陛下在郓城安顿下来,并取得天下人的认可,这样才好以陛下的名义制约赵含章。
想到此处,苟晞睡不着了,他起身叫来亲卫,问道:“赵驹现在何处?”
“他已将兵马推进到兖州边界,此时就驻守在边界处。”
苟晞面无表情,“他速度倒是快……让苟纯再带五千人去接从四郡国退出来的人,尽量将里面的士族迁移到兖州来。”
“是。”
苟纯正在呼呼大睡,凌晨听到这个命令,气恼的丢下被子,将来传话的士兵一脚踢出房门,“大半夜的不睡觉,非得这时候来传令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