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在众人有意无意的视线中弯腰出来,踩着车凳下车。
见车里坐的是傅庭涵,众人的目光更加放肆的看过来,直到他转身伸出手来,从车里扶出一人来,大家这才微微收敛,垂下眼眸,只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去偷看。
赵含章搭着傅庭涵的手走下车,她目光一扫,就问道:“二郎呢,他和荀修跑哪儿去了?”
汲渊就躬身道:“谢时跟在二郎君身边,应当不会有事。”
赵含章听说谢时跟着就放心了,她抬头往上看,正对上往下看的苟晞目光,她微微一笑,冲着他遥遥点了一下头,然后和傅庭涵走上去。
其他官员避让,等他们上了好几阶才抬脚跟上。
隔着十几个台阶,几个人凑在一起一边往上走,一边低语,“听说礼部的陈郎中被赵含章从赵宅里丢了出来。”
消息微微滞后的官员立即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是礼部定的位置不合她心意?”
“那位置岂是礼部能定的,是朝中大臣们一起商议定下的,且赵含章就居左一。”东海王带走了那么多朝臣,朝中剩下的大臣不多,礼部官最大的是一个侍郎,然后就是陈福林了。
国宴位置这么大的事,只礼部根本定不了。
“那是为何?”
“听说陈福林去劝说赵含章为后。”
众人一惊,“我们就是随便说说,他怎么就直接找上门去了?”
“其实,赵含章若愿为后,于陛下和大晋都是极好的事。”
“那可未必,刚才你没看到吗?”一人道:“赵含章和傅庭涵感情深厚,赵家和傅家更是通家之好,她若做了皇后,手中又有权势,谁知道将来的太子是姓司马,还是傅?”
众人:……
“快噤声,这话要是传到赵含章耳里,不要命了?”
一个青年从他们身旁经过,澹澹地道:“不过是在大殿前下车而已,便惹得你们如此多的无端猜测。”
有人看见他,便冷下脸来,高傲的抬起头道:“是王家二公子啊,奇哉怪哉,你们王氏不是都跟着王太尉离开京城了吗,怎么你还留在此处?”
“或许是因为出身卑微,所以王氏离京时没想起他来,忘了叫上他一起吧,哈哈哈……”
“还真有可能,对了,你那嗣弟也跟着走了吧?”
才走到一半的赵含章停下脚步,转过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往下看,正好将这一群人的嘴脸都看在眼里。
有敏锐的察觉到赵含章的目光,忙拉了一下笑得肆意的几人。
他们往上一看,正对上赵含章的目光,吓得立即低下头去。
赵含章见他们这样怂,便忍不住嗤笑一声。
傅庭涵顺着她的目光远远看去,奇异的问道:“这么远,你也能听到?”
赵含章矜持地道:“一点点。”
说她的坏话都这么大声,就算她没有这个耳力,宫里人多口杂,她现在又正得势,难道别人不会传到她耳中吗?
不过是有恃无恐,且有心试探,想看看她的反应罢了。
可惜她从不喜欢过后寻仇,每日这么忙,这种小事小仇,她为什么要上心记着?
当场她就给报了。
赵含章招手叫来一个内侍,指着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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