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和之前没多少变化,依旧和煦,还带着笑意,“我听朝廷的调度,但新任刺史要是死了,不就可以又换一个了吗?”
章太守还没死绝,他的意识还在,他按住胸口缓缓落在地上,抖着嘴唇看着赵含章,与左右下令道:“来人,来人,杀了赵含章与我报仇……”
跟着章太守来赴宴的蔡参将和乔参将立即抽出剑来,孙令惠一看,首先抽出自己的剑对准他们,大声喝道:“大胆,这是在豫州军营里,众将士早认了我家女郎做刺史,你们也要跟着章太守造反吗?”
乔参将和乔参将大怒,“要造反的分明是你们,我家太守才是朝廷任命的刺史!”
赵含章转着剑收于身后,侧身看向他们,笑问,“你们要与章太守一起吗?”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冷凝道:“今日犒赏三军,是庆功宴,亦是这一年来所有阵亡同袍的丧礼,豫州今日的安宁是他们用性命换来的,谁若破坏豫州的安宁,我必手刃之。”
赵含章目视俩人,“你们是要做章太守的忠义之士,然后背叛这几十万为豫州之战而死的百姓和同袍吗?”
乔参将和蔡参将对视一眼,正有些迟疑,赵铭和汲渊调派的亲兵也赶到了,无数刀枪都对准了他们。
乔参将和蔡参将对视一眼,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剑。
还没死的章太守看见气绝,按着胸口慢慢软倒在地。
赵含章问蔡参将,“鲁锡元呢,他不是总跟在章太守身边,形影不离吗?”
蔡参将此时正郁闷,不太高兴的道:“鲁先生病了,正在营帐中休息。”
赵含章一听却觉得不对,立即下令,“去找鲁锡元,把他带来见我。”
汲渊也觉得不对,忙叮嘱道:“派人去营地大门里找,不能让他走脱了。”
鲁锡元可知道不少军中机密,而且,他对汝阴郡熟得很,赵含章杀了章太守,再接管汝阴郡肯定会受到阻力,有鲁锡元相助就不一样了。
亲兵们跑去找人,乔参将和蔡参将身上的刀剑也被下了,不仅他们,赵宽还和荀修等人笑眯眯的道:“诸位将军,今晚是饮宴,实在没必要带武器,诸位将随身带的刀剑交予侍从如何?”
大家目光统一落在赵含章那滴血的剑上,还有孙令惠手中握着的长剑上,赵宽只当看不见,还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众将士见状,只能默默地摘下了各自的武器交给侍从。
孙令惠满意了,将剑收起来。
赵含章并不喜杀人,好好的庆功宴见血,让她的心情有些不好,她从傅庭涵手上接过剑鞘,合上剑后便手握着坐到首位上,她抬着下巴问他们,“我当豫州刺史,还有谁心中不服吗?”
众将士默默地低下头去,不敢回视她。
赵铭转身站到正中间,冲着坐在上面的赵含章深深一揖,叫道:“下官拜见使君!”
汲渊和傅庭涵等人立即回神,先是赵家军的人齐齐行礼,叫道:“拜见使君!”
然后是荀修等人,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后,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末将拜见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