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三郎这种举动,时映菡早就见怪不怪了。
从熟悉了开始,薛三郎说话就越来越直白了,时不时嫌她个子矮,偶尔摸摸她的头,或者是掐她的脸,都好似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似的。
她将他的手推开,她脸上的肉不多,被掐一下还是挺疼的。
“这都是没谱的事,如果没成,我宣扬出去了,丢人的是我。”
“只不过是与师兄说一说而已,何必在意?”
“是我的表哥,对我还是挺好的。”时映菡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长得也还不错,个子跟你差不多高。”
她不太习惯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因为淑女的规矩就是寝不言食不语,吃饭每一口都要咀嚼固定的次数,与薛三郎等人在一起久了,才渐渐坏了规矩。
薛三郎点了点头,又问:“长安的?”
“嗯,也在备考,与你一样准备考取进士呢!”
“听起来还不错。”
“嗯,不过我担心祖母与祖父。”
“也是,他们都年岁大了,你却要远行。”说着,将一叠书信往桌面上一摔,“回去告诉你妹妹,少与我写信,烦。”
时映菡抬头,看到厚厚一叠信,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暗叹五娘还真够执着的。
“我会劝劝她的。”
“为何你从来都不给我写信?”
“我为何要给你写信?”时映菡反而诧异了。
薛三郎叹了一口气,抢走了时映菡要吃的一块肉,吞进了嘴里,眼看见时映菡瞪自己也不在意。
时映菡无所谓地继续吃东西,薛三郎盯着她看,又一次开口:“你咀嚼那么多下,还有滋味么?累不累?”
“你整日教你弟弟、妹妹规矩,怎得就不许我规矩了?”
“他们是不懂规矩,我才教他们。你是太过规矩,让人瞧着都觉得累。”
“跟你一块吃饭,就已经是最大的不规矩了。”
“啧!”薛三郎不高兴地说了一句,“难得说不规矩的话,却总是处处针对我。”
时映菡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声轻灵,十分悦耳。
薛三郎扯着嘴角跟着微笑,继续吃东西。
四月二十八,印七娘的生辰。
时映菡被邀请着一块过去。
印七娘早就与姚大郎谈婚论嫁了,却迟迟没有成亲,让人挺弄不明白的,不过有印五郎这样神奇的人物算着日子,谁敢说什么?
再说,时映菡与印七娘偶尔见面的时候,早就听说两个人已经偷偷吃了禁果,且并非是一次两次,家中也是默许的。
时映菡与贾十八娘一同来到印家,在一群贵女之中,还有与时映菡交好的莫六娘,托她的福,时映菡如今也算是在贵女圈子站住了脚。
印七娘的生辰,来了不少的人,礼品摆成了长排。
时映菡与贾十八娘的礼物都是颇为体面的,谁让时映菡现在也小有积蓄了呢。
她不喜喧闹,便与贾十八娘坐在阁楼之中歇脚。
不远处的院子里面,众人在弹琴取乐。
谁知,过了一会,竟然有侍女过来传时映菡:“时三娘子,五郎唤您,说是关于彩墨的事情。”
时映菡不由得撇嘴,如今印五郎真是放得开了,已经开始光明正大地找她了。她辞别了众位贵女,悄悄地去了印五郎的书房。
对于这里,她已经十分熟悉了。
进入之时,便看到印五郎坐在临湖的门前,披散着头发吹风,见时映菡来了,回头瞧了两眼,便道:“彩墨有些不够用了,最产量有些少。”
时映菡也是无奈,自从她的彩墨出名之后,时广山就总让她给长安送去彩墨,以此做礼品结交别人,且需求量越来越高,时映菡只能少给印五郎一些。
“我……会努力做的。”
“你也莫要太累。”印五郎说着,伸手摸了摸身边貂的头,又道:“你那父亲真是不着调。”
听到印五郎挖苦自己的父亲,时映菡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家父也是为了前程。”
她对时广山,真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了,难得徐州城中,还有几个人说他父亲是君子的。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番下个月供应的数量,时映菡便准备离开了。
走出去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薛三郎。薛三郎站在门口单手扶着墙,正在脱鞋,眼睛盯着门口小巧的绣花鞋,看到时映菡走出来,当即愣了一下,随后莞尔一笑:“挺好看的。”
他的眼睛在她头顶的金钗上打转,那是薛三郎送的,怕是在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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