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诚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
自爱妻去时,甘宁诚虽然悉心照料甘平,然而心中的哀痛却一直都未散去,近几年更是每日遭受伤痛的折磨,一直到了今天才苦尽甘来,这一切宛若外梦中一般。缓缓的合上无神的双眼,甘宁诚贪婪的嗅着满是花草气息的空气,爱子再旁,身体安康,还有什么笔者还幸福的么?甘平望着父亲略显衰老但是却极为安详的脸庞,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父子二人共同沉醉在这短暂的安详气氛中。
然而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巨响打破了短暂的平静,望着父亲略微茫然又有些惊慌的神色,甘平撩起眉毛恶狠狠的望向了那大敞四开的大门。
狗子得意洋洋的站在大门口,跟着逍遥公子这么多年,自然也学了两手不入流的东西,不过虽然不入流,但是打两个门子,踹开一扇大门却也足够了。此时的他,还回味在方才痛殴那两个门子的快感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兀自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狗子,得意洋洋的向着庭院内望去,冷不防一道凌厉的眼神扫来,他立时宛若身坠冰窖一般,肝胆欲裂瑟瑟发抖。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意立时将其牢牢笼罩,直摧肝胆,简直让他无法呼吸。
对于这等伤人破门而入的恶客,一直以来甘平积压的满腔怒气与杀意尽数爆发开来,那狗子虽然比寻常人稍强,但是却又怎能抵挡得住修炼了凌蒙杀剑的甘平全力迸发的杀意?身后“咦”的一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狗子面前,一掌重重向他的肩头拍去。虽然只是一条狗,但是却也是一条颇为得力的狗,这吕逍遥自是不会随意让人毁去,否则自己的颜面何存。
甘平眼角一瞥,已经见到了狗子身后那人的动作,心中更是断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登时心怀总杀机隐现,笼罩在狗子身上的杀意登时暴涨了数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狗子已经涕泪齐流的趴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身下恶臭连连,竟然已经失禁。
吕逍遥登时掩鼻厌恶的望着这曾经得力的手下,宛若望着一堆烂肉一般。的确,这狗子已经同一堆烂肉没有什么区别,刚才甘平强横的杀念瞬间摧毁了他的全部神智,自此以后他只能宛若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度过残生了。
好狠辣的手段,好强横的神念!吕逍遥狠狠一拂袍袖,满脸阴沉的望向了站姿庭院中的甘平。这小子是在立威,这小子是在挑衅自己!一脸阴翳的吕逍遥惊异不定的打量着站在阳光下,宛若美玉雕琢成的美少年,暗自皱起了眉头。
这甘家已经在自己的压迫下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修士,怎么突然就蹦出了这样一个小子,看那一身的修为已经极为不俗,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听到风声?
甘平也冷冷的望着门口那吕逍遥,“破门而入,莫非阁下是恶客不成?”吕逍遥两只细长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角,虽然这小子给自己隐隐中有一种威胁的感觉,但是自己一介金丹修士岂会畏惧这化液期的小子?
“你是何人?”没有回答甘平的话,吕逍遥兀自问道,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强横的神念随即席卷而来,向着庭院中的甘平和甘宁诚头顶压下,那庭院中的花草都被那威势压得伏倒在地。
宛若闷雷般一声爆响,两人的神念终于撞击在一起,庭院中平白的卷起一阵旋风,花草碎末四溅。甘平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向后退了一步,心中不禁颇为的惊骇,自己竟然略输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