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冬天,安详宁静的冬天,自己坐在暖和的书房内,捏着那只心爱的紫毫笔,一旁也是这样一双明亮美丽的大眼睛,略带好奇与羞涩的望着自己。刹那间甘平的心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下,那样的痛彻骨髓,那样的撕心裂肺。一直以来甘平每日里强迫着自己拼命的修炼,拼命的强迫自己不去想,但那双明亮的眼睛每夜都会出现在梦里,眨呀眨的,如同冬日的火炉温暖着甘平戒备森严的心。
铃儿现今身魂分离,生死难定,自己定然要在五年内找出救治的方法,虽然眼下自己仿佛很风光,门内众位长老垂青,但甘平知道,自己若是将铃儿之事说出,首先自己滥用邪法滥杀无辜的罪名就逃不了。实力,还是实力,只有自身的实力壮大才是正途,其他一切都是枉然。
正在甘平心念百结之时,台上的争斗已然结束,甘平没有理会谁胜谁负,他突然感到兴味索然,有这时间自己不如去抓紧修炼的好。忽然台上出现了一个人,白衣如雪,四四方方的脸庞,腰间两只口袋并排而放,正是那冷雨。台下李兴安嘿嘿暗笑,这冷雨虽然识破了自己的挑拨,但还是按捺不住上了擂台,那仆役小子,这回你死定了,冷雨的斑纹啮齿蜥蟒见血发狂,即便是作为主人的冷雨夜没办法控制住,这下看你怎么办?
冷雨站立台中,四下扫了一眼道:“今日门内大比,小弟冷雨不才也来献丑,我自知修为不如人,但我莫凌峰一脉却也不是仗着修为神通立足的,所以……”说着一拍腰间的那暗红口袋,一道流光从口袋中射出,一只庞然大物在擂台上现出身形。台下的弟子不禁吸了口冷气,齐齐的向后退了一步。之间冷雨放出的那灵兽长约两丈,一身花色斑斓的鳞片覆盖全身,海碗粗的蛇身盘旋在一起,鳞甲摩擦中传来金石般的响声,上方一只硕大的头颅似蛇非蛇,似蜥非蜥,满口的利齿在阳光些闪动着危险的寒光。
那怪物见台下众人看着自己,不禁不满的咆哮了一声当下阵阵的腥风逼迫得众弟子纷纷掩住口鼻。冷雨拍了拍那蛇形怪物的头,将其安抚下来,“我莫凌峰一脉传承的就是这驭兽之术,不知哪位师兄弟上台指教一二?”说完他自得的向台下张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纷纷退后,面前这怪兽显然非同寻常,哪有人肯上前去送死?冷雨见众人没有反应,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得意的挑了挑眉毛道:“那是否有人带着灵兽前来呢?可否上台切磋一二?”说完便目光炯炯的看着台下的甘平,台下众人只有甘平肩膀上蹲着一只火红的小猴子。甘平面色微沉,虽然不太清楚状况,但是他也知道面前这人是冲着他来的,这火儿跟随了他数年,早就成了他心中的逆鳞,面前这冷雨居然打起了它的主意,这让甘平心中分外的不快。面前这恶兽显然非是那易与之辈,甘平当然不会让火儿去犯险。
想到此处,甘平并未搭理台上叫嚣的冷雨,轻轻瞄了一眼台上的一人一兽,转身向外走去。此处已经没有什么让甘平好留恋的了,虽然不知那冷雨为何向自己挑衅,但是他总不能逼迫自己上台吧?刚刚转过身去,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喝骂,“兀那仆役,你可敢上台陪你冷雨爷爷练上一练?我这斑纹啮齿蜥蟒还没吃早饭呢。”说着冷雨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态度狂妄嚣张至极。
一旁的宁紫菱早已脸色大变,寒着一张俏脸斥道:“冷雨,你发什么疯?”她心中也隐隐有些明白,是自己连累了甘平,不禁有些恼怒冷雨的不分好歹。冷雨被宁紫菱大声斥责脸上有些挂不住,再看甘平并未理会自己,径直向人群外走去,不由得恼羞成怒,一拍身边斑纹啮齿蜥蟒狰狞的巨大头颅,这怪兽蓦地直掠而出横着从后方直扑甘平。这斑纹啮齿蜥蟒经冷雨豢养多年,早已心意相通,看他那方向正是直奔甘平右肩上的火儿而去。
冷雨眼中寒芒闪动,心念微转,那庞大的怪兽去势更疾,看架势这冷雨不止要给对火儿下手,就连那甘平的一条手臂也势在必得。甘平正向前走忽然感觉到一阵恶风已然到了脑后,来不及躲闪,耳边突然响起火儿一声凄厉的尖叫,一旁的宁紫菱也怒咤出手,一只圆圆的龟甲从其手中飞出挡在了甘平与那啮齿蜥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