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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爹临来前叮嘱他了,态度一定要放低放低再放低,绝对不能在端王面前端架子,另外,端王若是身体不适,万万不能勉强端王赶路——他干爹对于揣摩圣意可是很有一手,他怎么说了想必这也是皇上的想法。
何喜担得起端王不随着他回京的风险,却担不起端王随他回京却病倒的后果,他是聪明人,当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何喜来去匆匆,趁着黑云压顶,尚未化雪,连夜往回赶,端王自然也不亏待他,小荷包里足足塞了三百两银票,就算要分润一大半给干爹,他至少也能落一百两,这一趟的收获,赶得上大半年的打赏收获了,何喜虽然没请回端王,心里还挺高兴,连连夜赶路这么痛苦的事情也没能让他的心情低落。
何喜一走,端王便一改不疾不徐的步伐,大步流星地回到书房,在书房的隔间里就着一排摆放的四盆热水,擦擦洗洗,捣鼓了一番,一会儿功夫,气质高华若谪仙的萧珫就变成了容貌清厉俊美的顾狩!
一旁捧着一叠巾帕的海鹰嘲笑道,“副统领扮演主子真是越来越像了,回头您扮好了和主子站在一起,那不就跟双胞胎兄弟差不多!”
顾狩正认真地一根根擦着修长如玉石雕塑的手指,闻言斜了他一眼,“你是觉得你统领和副统领互换扮演很有趣是不是?敢不敢把这话当着你鹰主的面再说一遍?”
海鹰打了个寒战,立即闭嘴!
“行了,这么一来,至少能拖个七八天时间,只是看这外面的天,这场暴风雪只怕要下上几天,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上路,若是陷在半路上就麻烦了!”
“要不要属下派人接应?”
“那边的鹰卫虽然损失惨重,但靖安前后调遣了将近两百名古家侍卫,这些人,多是以一挡百的好手,有他们在,护卫方面倒是不必担心。我只是担心,他带伤赶路,又是冒着风雪,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唉……”
海鹰也有些担忧,尤其是尊主受了那么重的伤,短短一两个月又能痊愈到什么地步?但是不赶回来显然是不行的。
“属下觉得今天这公公来得有些奇怪,皇上怎么好端端的想起端王?”
书房里,除了顾狩,海鹰外,还有另外两人,也是玄衣劲装打扮,看着却是饱读诗书的书生气质。一个年过中旬,气质温文却内敛,另一个稍显年轻,赫然是顾牧的长随阿大。
顾狩朝两人抱了抱拳,朝那年长些的问道,“长史前来行宫,可是探听明白皇上的口谕所为何故了?”
这长史是端王府的米长史,既不是内务府出身,也不是吏部分配的官员,而是端王自外面结交的奇人异士,十分信任,平时不在府中,府中诸事多半都托给他处置,此时,他捋了捋颌下的美须,眼底深处闪动着兴奋的神采,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官探听到两个有关王爷的消息,也不知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顾狩点头,“愿闻其详。”
米长史看了阿大一眼,然后才道,“第一条,来自诚王府,据说皇觉寺的慧空大师给靖安郡主解了一支签,签文上说,靖安郡主乃身负凤命之人!”
“嘶——”饶是一脸淡定的顾狩,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阿大和海鹰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米长史想来知道自己带来的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顿了半晌,给了几人消化的时间,才接着道,“诚王无意中得知,便想阻止靖安郡主嫁人,京城中关于靖安郡主命硬克亲的流言,也是诚王放出来的,诚王因此被皇上责罚禁足,并非世人猜测的江南范家事,舒王日夜盯着诚王,虽然不知签文内容,但有所猜测,因此也有些动心,打算向古家求娶,以承诺靖安郡主所生子随母姓继承古家为条件……”
阿大听到这里,撇了撇嘴,“他倒是好打算!”
顾狩却若有所思,“此事与王爷有什么关系?”
米长史道,“正是因为靖安郡主的批命,让皇上也心乱了,下官以为,皇上之所以急着让王爷回京,也是想让王爷的出现打乱如今的局面,甚至,若是王爷的身体恢复健康,在皇上的心里,王爷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阿大和海鹰异口同声地道,“这不可能!”
顾狩也有些想不通,他道,“是啊,王爷早在许多年前就确定不参与储位之争,这甚至是皇上亲手为王爷划下的道路,皇上此时若是反悔,就不怕王爷反感,进而引发不可预计的后果?”
米长史道,“这也关系到下官要说的第二个消息——据说,太后要将靖安郡主指婚给王爷!”
“什么?”这下子,连顾狩都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