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你这几日还真悄悄地做了不少事。”
那绛紫色的衣袍是全新的,与他身上这件公服的颜色差不多,傅瑶爱极了他着紫衣的模样,见着这衣袍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寻常男子是压不住这颜色的,可谢迟却不同,他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矜贵,很衬这颜色。
谢迟平素里的衣裳以浅色为主,傅瑶虽想看他穿紫衣,却一直没好意思提,如今趁着这次生辰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让他来试一试了。
谢迟见她眸光极亮,带着些雀跃,低声笑道:“那就帮我更衣。”
“好。”傅瑶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与谢迟耳鬓厮磨得多了,在这种事情上就没那么拘谨了,再加上今日兴致很好,几乎没什么犹豫,便直接上手帮他脱了公服,穿上了这紫袍束了衣带。
兴许是早几年在沙场上练出来的,谢迟的身材很好,穿上这衣裳之后就更显得宽肩窄腰,长身玉立,傅瑶险些都要看痴了。
她摩挲着那衣袍上绣着的暗纹,忍了又忍,终归还是没能矜持住,忍不住垫脚吻了吻谢迟的唇角。
谢迟见她一副情不自禁的模样,原本就大好的心情更是愉悦,他顺势抚上傅瑶的脸颊,将她抵在那里,继续加深了这一吻。
侍女们都知情识趣地没进来打扰,两人缠绵许久,傅瑶只觉着腿脚发软,若不是腰间还有谢迟扶着,怕是就要站不住了。
她攥着谢迟的衣袖,勉强寻出些理智来,轻轻地推了下:“……且等等。”
谢迟垂眼看着她,眸中已经染上,但也知道如今这时辰怎么都不合适,只能在她唇上咬了下,不情不愿地退开来。
“所以,你给我准备了什么贺礼?”谢迟低声问。
“你怎么不再多配合会儿?”傅瑶忍笑抱怨了句,而后又拉着他往书房去,“我原本还想着,要给你一个惊喜呢,结果一早就被猜到了。”
“我倒也想装不知情,”谢迟无奈笑道,“但这也太难了点。”
毕竟这事真不算难猜,只要一想到要过生辰,立时就知道傅瑶是在做什么了。
谢迟跟在她身后,抬手替她扶了扶那快要坠下来的步摇:“慢些。”
“我想了许久究竟要送什么贺礼,可你什么都不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送你一幅画好了。”傅瑶取出那画卷,提前叮嘱道,“琴棋书画里,这已经算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了,所以你……”
她着意拖长了声音,谢迟会意,笑道:“你放心,我会很喜欢的。”
傅瑶提前威胁了一番,得了谢迟这句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将那画卷给了他,又道:“再有,等晚些时候我亲自下厨给你煮碗长寿面,那个是真不大行,但是不准嫌弃。”
“好好好,不嫌弃。”谢迟如今心情大好,自然是说什么应什么。
他缓缓地展开那画轴,及至看清楚之后,不由得怔了下。
那长卷展开来,其实是绘了三幅,皆是垂钓图。
山水依旧,只是景色不同,分别为春花烂漫、接天莲叶以及满山红枫。
若要旁人来看,必然会夸这写意画风,可谢迟却抬眼看向了一旁——那里原本是悬着一副寒江垂钓图的,早前被傅瑶给讨走了。
那寒江垂钓图是出自谢迟之手,他在看到长卷后随即就反应过来,这山水是仿着那寒江垂钓图来的,刚好凑成了四时景。
再有,原本孤舟垂钓的人旁,又添了个红衣的背影。
寒江垂钓图是一望无际的辽阔与寂寥,可眼前这长卷,却是生机盎然,带着些动人心弦的鲜活。
谢迟看向傅瑶,对上她那诚挚的目光后,霎时就明白了她这画的蕴意——
今后四时景,我总是会陪在你身边,与你同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