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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姣梨声音轻慢了些,道:“殿下对皇位……可有兴趣?”
闻言,北宫腾霄露出未达眼底的笑意,道:“没有。”
语落,楚姣梨微怔,道:“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让皇上留有其他子嗣?殿下若是皇上的独子,便只能成为太子,继承皇位。”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凤眸,望着画卷中的美人,道:“北宫烈不仅是个皇帝,也是她的丈夫,本宫的父亲,他对不起母后,他没有资格让别的女人留后。”
楚姣梨会意地点了点头,她未曾想过,北宫烈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薄情寡义。
上一世,楚景茂处死她的娘,她无时无刻记恨着,在当上侧妃的时候便折返楚府一刀杀了他。
而为了让楚姣梨当时皇后,北宫腾霄却不知忍了多大的气,日日讨好这个杀母仇人,只为北宫烈心软,好在遗诏中写明他为新皇。
即便做到了如此,她仍是不领情,只因为缺少一些时辰的陪伴便赌气撒泼……
想罢,她蓦地有了一阵揪心的疼,心底萌生出浓浓的愧意。
思考之际,北宫腾霄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眸光温柔地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本宫便觉得,你与母后像极了,年幼时本宫保不住母后,现下本宫只想保护你。”
楚姣梨微怔,难道是因为这张脸,上一世的他才对自己如此纵容么?
难怪,上一世她为人做妾受尽屈辱,他非但不嫌,更是将她小心翼翼地怜惜着,生怕她受到半点委屈,这般态度,与北宫烈相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北宫腾霄认真地蹙起眉,望着她的眸子,道:“父皇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除了母后,还有一个人,亦是本宫心头上的一道疤。”
楚姣梨轻轻挑起眉,静静地听着他说。
“母后和菱贵妃与父皇年纪相仿,你年纪尚小,倒是与她差不多,这才让本宫更加担心……”北宫腾霄轻叹了一声,道,“你应该也能猜到,本宫是在说谁了吧?”
楚姣梨想到那日他喝酒撒疯时的的句句怨气,除了北宫千岭,他确实还提及了一个人,便是他口中的“皇妹”。
她的呼吸缓缓轻了下来,不敢出言发问,轻轻点了点头,道:“嗯。”
北宫腾霄眼底落寞,道:“本宫五岁时,父皇从宫外带回了一个三岁女孩,名为雪叶,她是两国交战时战死沙场的黄将军的独女,父亲战死,母亲殉情,父皇瞧她可怜,将她收入宫中作为养女。
“本宫是独子,听闻有了个妹妹,自是欢喜,但不知为何,雪叶一直未被父皇公之于众,年幼之时,本宫总爱去沁雪宫找皇妹玩,母后逝后,父皇不曾有过表态,伤心欲绝之际,也是雪叶妹妹安慰的。
“但在去年,本宫去参加西御皇的寿宴回来后,沁雪宫的牌匾被摘除,宫殿之内空无一人,皇妹也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