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甜甜地冲冷继道叫了一声“爸爸”,把冷继道叫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冷继道从村支书家里打完冷笑天的电话回来,见林雪正在从她那个大旅行包里往墙角那个新买的衣柜里放衣服,奇怪地问:“闺女,你这是干什么?这是谁的衣服?”
林雪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说:“这是我的衣服呀!我跟笑天说了,今年要在冷溪村陪他和您过春节,所以我把自己换洗的衣服带了几件过来。”
冷继道吓了一跳,忙上去拦住她,说:“闺女,你先说清楚:你跟笑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前几天带了一个女朋友回来,是明光市苏副市长的女儿,叫苏晓丹,我们村里的人都晓得这事了。你现在又说你是笑天的女朋友,这不是要全村的人笑话我们父子两吗?哪有同时冒出两个女朋友的道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儿子是个专门勾引女孩子的lang荡子呢!”
林雪眼睛一红,忽然“吧嗒吧嗒”流下泪来,抽泣着说:“您儿子就是个专门勾引女孩子的lang荡子,一个花心大萝卜、大骗子!”
冷继道见她忽然流泪,而且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儿子是个“花心大萝卜”、“大骗子”,这一惊非同小可,结结巴巴地问:“闺女,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笑天他怎么你了?”
林雪开始本来是想以眼泪来打动冷继道,让他对自己产生同情心,不知不觉地把他引向自己的阵营。可现在一听他问冷笑天到底对她怎么了,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从舞厅跑出来时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想起自己在冷笑天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在医院、大街上、火车站寻找他时的苦楚,想起自己发高烧迷迷糊糊时口里念叨着“死农民”的伤痛,忽然间悲从中来,开始时的假哭也变成了伤心的痛哭。
冷继道见她哭得伤心欲绝,慌得手足无措,忙说:“闺女,你先别哭!笑天那兔崽子是怎么欺负你的,你现在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如果真是他行为不端,三心二意到处勾引女孩子,他一回来我就先把他的腿给打断!”
林雪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地说:“我跟笑天是去年夏天在火车上认识的。那次我是一个人外出旅游,回来在火车上几个坏蛋欺负我,他路见不平给我打倒了那几个坏蛋。回到京城后,我们在一起吃了几顿饭,又经常在一起玩,于是便渐渐好上了。这事我家里也是知道的。我爷爷、我爸爸妈妈都已经认可他了,他也经常到我家里去玩。可是,后来突然冒出一个苏晓丹出来,每天来缠着笑天,在他面前放嗲撒娇,把笑天的魂都勾走了。结果,在快要放寒假的时候,笑天突然从我身边消失了,我每天都在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跟苏晓丹好上了,把我给抛弃了……呜呜呜……爸爸,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笑天这样做,不是比陈世美还过分吗?”
她这番话真假参半,似是而非:里面大部分事实都是真的,但却有一个核心问题是假的——冷笑天根本就没有和她谈过恋爱!
但冷继道却不明真相,见她讲得可怜兮兮、有鼻子有眼,心下已是信了九分,不由又是气恼又是担心,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林雪,忽然问道:“闺女,那兔崽子是不是对你那个了?”
林雪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问:“对我那个了是什么意思?”
冷继道见她听不懂自己的话,自己又不好如何解释,记得双脚直跳,涨红着脸说:“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对啊,他就是欺负我了!爸,你不知道,他专门欺负我!尤其是那天晚上在学校,他把我欺负得够狠的,我现在想起来还牙痒痒的!”
冷继道越听越吃惊,结结巴巴地问:“你们……你们在学校也…………也那个?”
林雪很肯定地点点头,说:“他第一次欺负我,就是在我们学校!”
冷继道心里叫苦不迭:这个小兔崽子,在外面居然干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来,弄得人家女孩子都找到家里来了,造孽啊!
他定了定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林雪一番,担心地问道:“闺女,你该不是怀了笑天的孩子才跑过来找他算账的吧!”
林雪一听到这句话,这才知道他刚刚所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