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注意保密,消息暂时控制在我们四个人之间!”
当着张局的面,吕春给吕冬打了电话,一会和张队去大学城找他。
另一边,方燕伪装成油料商,走进一家饭店,跟老板攀谈起来。
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老板根本不避讳油料的事。
“你们要真便宜,我就进货。”老板侃侃而谈:“我这边需要的量很大!”
方燕问道:“这边不会查吧?”
老板笑起来:“能有啥问题?不就是二次加工油吗?这条街上的饭店,从南到北,说每家都用可能夸张,但隔一家的算,绝对有一大片漏网的。”
他转而问道:“你的油不会有问题吧?”
方燕用北河口音说道:“没有,都是在北河加工好,直接运过来。”
随后,方燕征得老板同意,又去厨房看了下。
老板很健谈,几次套话,不仅仅油料说出来,连泔水冲抵油钱的事都说了。
方燕又去其他店推销,那个老板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这边不说普遍,但也有很多人在用,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危害性,不仅给顾客做饭用,自家吃饭也用。
甚至,连进货渠道都是明的,他们都是从农贸市场一家叫做业鑫粮油店进的货。
进货出货之类的,根本都不遮掩,一切就放在明处进行。
太多人都觉得用这种油没啥大不了的。
去粮油店看过,更是惊心,这种二次油就摆在明处卖,还有人贪图便宜买回家里吃。
方燕有种错觉,哪怕她亮出记者证采访,这些人也会大大方方谈论油料的事。
没人将这当成大事。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下午,返回对接的宣传部门,方燕直接说道:“我会尽快整理出一份材料给你们,但我有个要求,你们的行动我必须全程报道。”
…………
大学城,学府文苑,吕冬充当库房的房子里。
吕冬站在一间卧室门外,看着苏小山从厕所出来,说道:“小山,你不是在找石头吗?我找到石头了,他又在干设套坑人的事,我们这件事,就对他和他幕后的人,你不想报当年设套害你的仇吗?”
听到石头,苏小山光秃秃的额头上突起道道青筋:“我做梦都想宰了他!”
“进来。”屋里传出张队的声音。
苏小山破烂事没少干,但真正的大事,一件都没干成过。
大学城动迁,每个家庭手里分到大笔钱,他去赌博,一部分是因为自个,另一部分也是有人设套。
钱输的差不多了,人才幡然醒悟,一切为时已晚。
老爹连个家都没有,前段时间还能租个房子开锁店。
现在,只能随便租个屋,在街上摆地摊。
说是要带着弟兄们发财挣大钱,这么长时间下来,挣得钱也就够维持生计,啥时候才能再买一个家回来?
吕冬在外面很有耐心的等着,以苏小山做的那些事,真要正规程序拘他,放在严打大背景下,少说五六年。
以他这种没钱没背景的情况,后面进去的可能高达百分之二百。
吕冬也不知道自个做的是对是错,把苏小三拖进来,免不了有个缓刑,却能戴罪立功,摆脱牢狱之灾。
但他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盯上他的,又是做惯这一行的,只可能是杨富贵一伙人。
青照县城就屁大的一点地方,两伙人一块干这行,早打起来了。
吕冬之前的想法一直是等下去,等到杨富贵进去,就了结了。
所以,哪怕有十大团员的事,始终不曾声张,跟杨富贵见面,都保持面子上的平和。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以目前情况推断,给自个设局的这帮老手,九成九来自他们那条线上。
可能不止图谋钱财,吕春之前说过一个事,肥羊火锅是海龙酒店这几年以低的不可思议的价格,从一对南方来的夫妇手中强买下来的。
即便推断错误,吕冬也不会内疚,因为杨富贵等人的的确确是青照县的毒瘤。
吕冬当然想做个好人,更多还是为了自保,哪有整天防备着人来设套的。
很快,张队和吕春又把吕冬叫了进去。
吕春正在打消苏小山疑虑:“就是先跟人接触一下,不成也没事,主动退回来就行,我们就在后面,会保护你。”
苏小山却说道:“不就是充烂赌鬼吗?又不是没当过!简单!”
吕冬明白,苏小山这边不是问题了,接过张队的手续,将赢来的两万块钱给了张队,充当苏小山入场的资本。
按照苏小山的说法,以前去赌的时候,不止要熟面孔,还要看钱,上车就要看到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