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看过太多类似的报道,要是不做好准备,有些事不是有可能发生,而是会有很大概率发生。
这人只要火化了,很多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或许这么说不对,但事情发生了,后续无法避免,只能说幸好是在宗族势力比较强的一个村。
吕振林又说道:“我这就去县里,摆酒请客,人不能白没。”他叮嘱李文越二伯:“有事你别露面,大规矩压下来,你没法接,让年轻的顶着。”
他与镇上的老梁关系极好,老梁说是不管事了,但还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坐着!
发生意外的人,不止是李家的媳妇,还是吕家的闺女。
吕振林又说道:“我给建武那个不争气的打了电话,他正在外地,马上往回赶,明天中午前能到。”
建武是他儿子,在泉南做律师。
“三叔,你去就行。”吕建仁说道:“这里有我!”
他看了眼吕冬,说道:“冬子,你一会去吃晚饭,吃晚饭过来守门,上半夜你守着,下半夜我替你。”
吕冬从小跟着吕建仁学习歪门邪道,吕建仁非常清楚,真到了需要力气扛的时候,吕冬一个能顶俩。
“行。”吕冬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他派个光头,几分钟就从工地上叫出几十号人,为啥?
不是因为他做生意挣钱多,因为他是吕家村的人!
遇到不公事,一致对外。
吕冬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中午,李二叔不但亲自到场!还跟七叔一样走在最前面!
别人帮了他,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吕冬自然也会帮人。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胡春兰已经走了,吕冬骑上嘉陵车,先去大队院子,趁着吕振林还没走,给宋娜和乔卫国的村里打了电话,通知两人明天他不去大学城。
供电公司既然说明天来解决,明天肯定会来。
这种事拖的太久,同样对他们不利。
吕冬回到果园,拆开篷布看里面货,基本没有问题,又去果林转了圈,这边冰雹下的小,果子没受太大影响,不过风也吹落了些。
这属于正常情况。
过了一会,胡春兰喊他吃晚饭。
饭桌上,吕冬说了晚上要做的事。
胡春兰说道:“去帮忙应该的,真要有事情,挡住人就行,别跟人胡乱动手。”
吕冬喝掉碗里的玉米糊糊,说道:“我晓得轻重。”
最好别有人来,来人最好也能和平解决。
但想想这年头的事,貌似可能性不大。
当然,有编制的肯定不会来,但只要肯付钱,能找一堆人过来。
多了不用说,十块钱就有人干。
乔思亮那样的二货在县里有不少。
吕冬吃着饭,也在思考,事情要往好处盼,却要往最坏处打算。
万一真有人来,动起手来,肯定有人受伤,三爷爷那边也不好交代。
最好的办法是不动手就能把人唬走。
吕冬想了一会,有了个主意,吃饱饭回到村里,李二叔门口聚集着不少人,吕建仁一根烟一根烟的抽。
“七叔,我担心真有人来,想了个招。”吕冬对吕建仁大体说了一下。
吕建仁扔掉烟,一脚踩灭:“冬子,真不愧是你七叔教出来的!”他冲周围人喊道:“老少爷们,去找些筷子、盒子、破舀子啥的,不怕刺毛的,跟着冬子去河堤上抓痒辣子,今晚有大用处!”
有脑子灵泛的,大致猜到了痒辣子用处,招呼周围人赶紧去找东西。
很快,吕冬领着李林、吕坤和李文越等小一辈七八个人,去了河堤上,挨着酸枣树找。
平日大咧咧显露身材,一副谁也不敢惹我的痒辣子算是遭了殃,从集街桥口到三角大坝北边,野生的枣树和酸枣树上,比较显眼的痒辣子被扫荡一空。
“这办法行不?”李林没信心。
吕冬说道:“放心,我用过几次,效果拔群。”
吕坤跟上说道:“冬哥,谁中招了?我都替他酸爽。”
七八个人,拿着各种盛具,天黑下来之前就抓了足有上百条。
密密麻麻的痒辣子凑在一起爬动,看了就浑身起疙瘩!
回到李家胡同,吕冬经验丰富,痒辣子分到值守的人手里,上半夜听他号令,下半夜听七叔号令,只要有人敢来冲,就让他们尝尝兽王猎集中放宠物的厉害。
对方遵守规矩,明个过来好好谈也就算了,真要派人过来冲夜,别说吕家和李家的人不答应,吕家村的痒辣子都不答应!
夜色渐深,没再下雨,天空乌云散尽,临近七月十五,一轮明月挂在当空,照亮整条街道。
下半夜值守的人纷纷回去睡觉休息,吕建仁拖了张席子,就睡在大门口里面。
吕冬拿着根棍子,跟其余十来个人,坐在大门口附近。
听着里面时不时响起的哭声,大家心情都不好,也没人说话。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始终风平浪静,并没有人过来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