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被造化炉吸走。
“梆梆梆!”八喵一直在用尾巴敲铜镜,跟敲着铜锣给他加油助威似的。
但王七麟想到了街头上耍猴的,于是说道:“行了八喵,别敲了,打完了。”
这时候门外徐大目瞪口呆:“七爷,你管我的山公幽浮办事叫拆迁,那你呢?你这不也是拆迁?”
屋子里乱七八糟,一片凌乱,衣柜碎裂、桌椅歪倒、大床塌碎……
王七麟沉默了一下,道:“这不是拆迁,这是重装修。”
八喵还在用尾巴敲铜镜,声音咣咣响,愣是将昏迷在梳妆台上的杨部给震醒了:“谁、是谁在敲锣?”
王七麟点点头,徐大重新来点燃油灯。
灯光亮起,杨部顿时惨叫一声:“啊,有鬼!饶命!”
马明从楼下拿来一瓢凉水浇在他头上,说道:“我们是听天监,王大人已经斩杀了缠着你的鬼,哪里还有鬼?”
杨部叫道:“屋子里有鬼,不止一个鬼!对,不止一个鬼!”
王七麟立马横刀,他警惕的扫视四周问道:“不止一个鬼?”
杨部哆嗦着说道:“是的大人,是的,不止一个,我想明白了,铜镜里有个鬼,我刚才进屋前其实也有个鬼,因为我推开门进屋之前,有一阵阴风吹的油灯摇晃来着!”
王七麟想了想,道:“你身子太虚,之前我们离开后,又有孤魂野鬼爬到了你身上。不过既然你说有阴风吹过,那它已经离开了,没事了。”
“它怎么会离开?”杨部不信。
王七麟道:“很简单,你是进屋之前被鬼缠上的,当你打开这扇门,那鬼发现屋子里还有个更狠更凶的自然被吓跑了,你以为只有人怕鬼吗?鬼亦怕鬼!”
听到这话,杨部欲哭无泪:“王大人,我家怎么变成鬼屋了?”
“因为这个玩意儿,”王七麟指着铜镜说道:“这玩意儿你哪里来的?”
杨部道:“是我收的呀,我看它样式古朴好看,品相保存完整,就收回家来给媳妇做了梳妆镜。”
“从哪里收的?”
杨部说道:“狼山乡收的,我从狼山乡返家时在二郎村后的小路上收的,有个老妇人在路口摆摊,我看这铜镜价格合适就收了。如今想来着实古怪,当时天刚蒙蒙亮,我急着回来所以才早早上路,那时候路口怎么会有人摆摊呢?”
说到这里他拍拍脑门,有些疑惑:“但我之前一直没感觉不对劲,真是奇哉怪也。”
王七麟道:“以后小心点,别乱收东西,这铜镜是个邪秽,它能养鬼,吸你阳气的鬼就是它养出来的,所以我得带走。不过我不白白带走你的东西,给你一张符,你最近阳气大虚容易引鬼上门,有了这张符就没事了。”
他给了杨部一张蜃炭镇秽符,这符驱逐个孤魂野鬼跟玩一样。
这次算是把案子给了结了,三人带着铜镜回了驿所。
铜镜是椭圆形,上下高有一尺、左右宽有大半尺,外面有一圈雕花,后面密密麻麻刻了一些篆体字,王七麟研究了一下没研究通透,不过能感觉到铜镜有邪气。
他问道:“怎么处理?要不要连夜去问问道长?”
徐大知道要去找谢蛤蟆这活会归自己,于是赶紧出主意:“七爷你也发现了,这铜镜就是一面邪镜对不对?那童子尿辟邪嘛,咱把它泡童子尿里,泡一天不行泡十天,不管里面是什么邪佞,我不信童子尿弄不死它!”
“万一就是弄不死呢?”
“弄不死也能恶心死啊。”
马明点点头:“有点道理。”
王七麟沉默了一下道:“那去找个盆子。”
徐大道:“马爷你去找盆子,大爷我去把黑豆叫过来。”
“用不着叫黑豆,”王七麟笑着解开了腰带,“我尿多,我来弄它。”
马明抱拳:“卑职也能助力一把。”
徐大道:“那我也来。”
“你八岁就不是童子了,来凑什么热闹?”
“我不是童子,可也能恶心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