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床边:“皇祖母您要保重身子,切莫大悲大喜。”
太皇太后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像是陷入什么悲苦的思绪,一个人坐在床上就这么默默流泪。
云初凉看着有些心疼,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出实情,可是都没能开口。
这些话不该她来说,就算要说也该御王和风卿瑜自己来说才是。
太皇太后默默垂泪许久,才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卿瑜怎么好好的会……”
太皇太后僵在那里,始终说不出一个“死”字。
云初凉眸子晃了晃,一边轻抚这太皇太后的后背,一边轻声道:“东秦北境生了匪患,民不聊生,御王世子自荐北地擒匪,皇上不放心,让表哥跟着一起去,去了北地,听说世子单枪匹马到匪窝刺探军情,被那银虎寨的三当家所擒,所以才……”
看着太皇太后又开始哭,云初凉到底不忍心说下去。
“他怎么就去了匪窝呢,还单枪匹马,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太皇太后一边哭着,一边碎碎念,“那孩子从小连个蚂蚁都踩不死,他怎么能去什么北境。”
说着又埋怨上风肆野和慕澜瑾:“老四也是,还说和卿瑜要好,卿瑜是不是擒匪的料,他能不知道吗?还有你表哥也是,明知道我们卿瑜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让他单枪匹马进匪窝。”
太皇太后说着又捶胸顿足起来,“哀家的卿瑜啊……”
云初凉偷摸的瞄了眼太皇太后,看样子太皇太后对风卿瑜是真心疼爱啊。
毕竟当初夏青雅和风焱麟死的时候,都不见她这么伤心,这回看着是真伤心了。
哭了一会儿,太皇太后又道:“老四呢!让老四来见朕!”
云初凉眼眸轻晃:“阿野还没下朝,表哥把那个银虎寨的头目给抓回来了,应该是在商量如何处置那头目。”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瞬间一沉:“还要如何处置,这银虎寨的人害死了哀家的卿瑜,哀家定要他们赔命!”
太皇太后说着,便一掀被子起身了。
……
此刻的东秦大殿。
风肆野的确就是在跟朝臣商量如何处置银虎寨大当家银虎。
“臣以为,这银虎寨大当家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决不能留下。”
“臣也以为这样的祸害不能留,免得留下后患!”
“臣亦附议,将银虎寨匪众,以及银虎寨大当家全都斩杀,以绝后患。”
朝中的人都知道这银虎寨的人杀了风卿瑜,都知道皇上和御王憋着火呢,这会儿全都往死了说银虎,全都不想让他活。
风肆野看了眼跪在玉阶之下,身体竖得笔直的银虎:“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吗?就没有人有其他意见。”
风肆野说着看向慕澜瑾:“慕将军,银虎寨大当家是你亲自抓回来的,你怎么说?”
慕澜瑾闻言,站了出来,躬身道:“臣若是作为世子的至交好友,臣亦附议将此人以及银虎寨一众匪众全部斩杀,以报世子之仇!”
慕澜瑾的话没有让大家意外,这样的绝对,无论是谁都会一样,更何况这慕小将军还是世子殿下的至交好友,想让银虎死那就更加说得过去了。
银虎自己也没有任何意外,虽然慕澜瑾之前答应要招安他,可是当他昨日经历了那一场臭鸡蛋和烂菜叶的洗礼之后,他便知道自己这次恐怕难逃一死了。
别说这世子是皇家血脉,天威难测,天怒难平。就是这圣京百姓的众口之怒,他也是承受不起。
他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可惜了他的那些兄弟,他们原本都是跟他来投降的,想着会被招安,所以才愿意跟来了,谁知道最后依旧逃不出一个死字。
若是在北地,他们还有可能逃跑,可如今在圣京,他们便再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了。
风肆野看了眼银虎,见他到这个时候都不见任何害怕和惊慌,倒是高看了他几分。
慕澜瑾说完,停顿了片刻,也看向银虎:“臣若是作为东秦的臣子,臣却是不同意将银虎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