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真是忍不住想笑,拍了一下他的头,“喂,我只是去念个书而已,最多三年,而且每年假期我都会回来的,你空了也可以带豆豆去看我。”
“呵,我不去!”
“不去吗?”
“我这么忙,哪有闲工夫国内NY两地飞,再说我为什么要去看你,除非你说想我我才去。“
“……”
他又开始耍无赖了。
梁桢拿他没有一点办法,“行吧,你自己看着办。”
钟聿见她态度不热络,拉着脸,哧了声,“那我不能保证你去念书的这几年不去找别人。”
梁桢:“找吧,没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自由之身。”
钟聿:“你……”
梁桢:“还有,我也并没指望你能为我守身如玉,或者说你也没义务要这么做,所以真的,我不强求。”
她这些都是实话,也是心里话,毕竟钟聿的条件摆在那,即使已婚也不能保证没有女人贴上来,更何况他现在是单身状态。
再说她一走就是几年,如何能够要求他这几年之内都不找女人。
“我唯一的请求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能够尽量多花点时间陪陪豆豆,如果……”
她停顿了一下,又兀自笑开,“如果你真的遇到一个你觉得必须合适,或者比较喜欢的女孩子,想成家了,请你也务必提前告诉我,我会配合你处理豆豆的问题。”
她经历了这么多,如今情爱婚姻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而已,可是这些话听在钟聿耳中却十分伤人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接受我这几年另外找人?”
“不是接受不接受,我们在法律上已经不存在夫妻关系,所以我不能约束你什么。”
“那你自己心里怎么想?”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义务或者责任向我承诺什么,更何况承诺有用吗?”
“怎么没用?”
梁桢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觉得也没必要。”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你不相信我。”
“没有,这跟我相不相信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单纯觉得……”她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纠结的情绪,“换句话说吧,将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料不准,所以我不需要听这些空的东西。”
“那你出国这段时间,我们如何相处?”
梁桢噗嗤笑了笑,“随便啊。”
“什么叫随便~啊?”
“除了处理豆豆的事情之外,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男女关系,当然,你要当陌生人也可以!”
这话要是从其他女人口中说出来,难免显得有几分轻浮,但此刻她言语冷静,眸色宁沉,竟看不出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钟聿:“你认真的?”
梁桢:“当然!”
“好!”他一下子转过身去,拿背对着梁桢,再也没言语。
梁桢:“……”
……
第二天上午四人打道回府。
一路上钟聿都沉着脸,几乎没跟梁桢说话。
在机场玩具店,豆豆选了一盒乐高,回程的航班上非要跟钟聿坐在一起,说要让爸爸陪他一起拼乐高,于是最后就变成了梁桢跟沈阿姨坐一起。
半道上沈阿姨越想越不对劲。
“你跟先生是不是又吵架了?”
“没有。”
“可我怎么觉着今天他脸色不对劲?”
“是么?”
当时钟聿坐她们侧方,梁桢看了眼,前者正在陪豆豆看图纸。
“可能是我哪句话又惹他不高兴了吧,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其实梁桢又何尝不知道钟聿不爽的原因在哪里呢,只是有些事她只能做到如此。
沈阿姨叹口气,“你们啊,明明心里都很在乎对方,却总是不能好好说话,还跟孩子一样。”
梁桢苦涩笑了笑,转过去朝窗外看,窗外是密密叠叠的云层,机翼滑翔而过,厌恶一样地散开,最终不知道都会飘向哪里。
她觉得人生很多时候也是一样,尽管她总是一段一段地为自己打算,但经不住命运作弄。
就如昨晚她跟钟聿所说的那样,将来会发生谁都料不准,她如何就能要求他在这么长时间内只等她一人。
至于保持男女关系,呵…到时候两人远隔重洋,可能几个月都未必见到一面,届时她要忙学业,他要忙工作,两人还有12个小时的时差。
人心如何战胜时间和距离?
她早就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了,如今想的都是现实。
天黑之后抵达泞州。
司机从机场接了人送往南楼,梁桢和沈阿姨带着豆豆下车,钟聿却没下去,直接挥手让司机再把自己送公司去。
梁桢那天一直等到很晚也没见钟聿的车子回来。
此后几天也没见着他人。
或许是工作的事真的忙,毕竟他走了几天,手头肯定积压了很多事,也或许是他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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