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但转念又想,是啊,自己都要走了,还关心案子作什么?
她说服自己别去好奇了,回卧室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但心里那股劲就是过不去。
这阵子陆青一直没有登门,即便是钟聿苏醒的消息曝光了,他也一直没叫陆青过来,今天冷不丁让他面谈,肯定有事发生。
梁桢将箱子合上,拨了叶千橙的号码,也懒得说任何客套话,开门见山直接问:“严保山出什么事了?”
“严保山?噢你说那个刑侦啊…被撞了呗!”
“撞了?”
“是啊,上班路上出了车祸,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严重不严重?”
“这我还不清楚,诶你这事不该去问你男人嘛,怎么拐个弯反而来问我!”
叶千橙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讯息,“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她用了一个“又”字!
梁桢不由自主地深呼吸:“没有。”
“那怎么……”
“我明天晚上飞NY。“
“什么,你还要走?我去…难怪今天你男人跟吃了枪药一样!”
“……”
梁桢没耐心也没时间听她扯皮,“麻烦有消息跟我说一下,我还有事,先挂了!”
一直到傍晚叶千橙才给她打了电话。
“…人是暂时被救回来了,但伤得很重,还在昏迷中,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叶千橙言简意赅地说了下严保山的情况。
梁桢觉得心里发沉,“肇事司机呢?”
“跑了!”
“跑了?”
“对啊,跑了,而且他娘见鬼的出事地点居然还没有监控录像,严保山车上装的行车记录仪也突然坏掉了,你说这事巧不巧?”
“……”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
“钟聿怎么说?”
“查呗,警方那边都已经立案了,噢还有,之前他被刺伤的案子也有了新进展。”
“什么进展?”
“家属,噢应该算是他前妻吧,提供了一份凶手儿子生前的体检单,单子上显示他儿子去年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还是比较棘手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钟聿出事之后警方也试图查过凶手的背景,知道他早年离婚,跟前妻育有一子,但警方那边掌握的信息一直是案发时他妻子和儿子都在国外,所以联系之后也没得到任何对案子有用的信息。
后来钟聿的案子从分局派到市局去办,由严保山负责,拖拖拉拉含含糊糊,彻底就成了一桩“悬案”。
“一张检查单能证明什么?”
“现在确实还不能证明什么,但有趣的是凶手行刺前一周给自己买了份大金额保险,受益人写的是他儿子。去世之后保险公司给他儿子赔了将近三百万,他儿子最近小半年在国外看病的钱应该就是这笔保险赔偿金。”
梁桢摸了下额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问:“后面会如何处理?”
“后面就是警方的事了。”
虽然线索千头万绪,被牵扯进来的人也很多,但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接近明朗。
“百万保额啊,现在保险公司也已经介入了,就看他前妻能不能回来坦白,行了不想跟你聊案子,说说你跟钟聿算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回NY了?”
叶千橙有蓬勃的好奇心,梁桢就知道她肯定会问。
“不算突然,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事!”
“你糊弄鬼吧还计划中的事!再说你就算真要回NY读书,起码也得等案子了结了吧,再不济总要过完年啊,年三十前一晚走算怎么回事?”
是啊,这么明显了,谁能信她这是计划中的事。
“我跟他之间…发生了一点事,具体什么你也别问了,总知就是,我得离开这里。”
她不知该向别人如何解释离开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钟聿跟陈佳敏睡了令她无法启齿,只是觉得这个理由甚是牵强。
结婚前欠下的风流债了,谁还没点过去呢,她这秋后算账的姿态并不好看。
可是梁桢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她心里梗着一股劲。
这股劲让她放不下也过不了坎儿。
当然,她也很矛盾,就像沈阿姨说的,可能她不懂事吧,凡事太较真,但没办法,就是过不去。
“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有消息也麻烦通知我,回头再聊吧。”
梁桢挂了叶千橙的电话,心里有些烦躁,好像刚整理好的思绪又被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