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聿苏醒的消息,同时也明确了他之前受伤是有幕后主使,并暗示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警方也掌握了证据,很快就能揪出真凶。”
一时之间将最近几乎快要沉寂的“钟氏当家人遇刺案”又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得知消息的蒋玉伯差点气急攻心而死。
“昏迷了两个多月,从医院那边得到的消息不是说基本不会醒了吗?怎么人又好端端地活过来了?”老爷子重重敲着拐杖,质问站在桌子前面的蒋烨。
蒋烨推了下鼻梁上厚重的眼镜,“不清楚,可能是他命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眼看他依旧冷静沉稳,倒显得自己有些过于焦虑,蒋玉伯浑身都不得劲。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这算说的什么话?知不知道他要是这次死不了,后面肯定会想办法往下查,说不定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蒋玉伯气急败坏地指着蒋烨,“人是你找的,你捅出来的篓子,赶紧想办法给我摆平!”
蒋烨耸了耸肩,“事情发展到这样,我暂时也想不出能够摆平的办法。”
“你……你想不出?你一句想不出……知不知道连我都会被你害死?”
蒋烨突然哼笑出来,“我害您?我怎么就害您了?”
蒋玉伯:“要不是你建议找人动他,说什么斩草除根永诀后患,事情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那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也只不过是为了蒋家好,再说人还是您推荐的,也是您出主意找人直接行凶,怎么弄成这样就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你……”蒋玉伯看着眼前的蒋烨,他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穿着白衬衣黑西装,鼻梁上驾着一幅厚重的眼镜,本该是他老实听话且逆来顺受的那个“宝贝孙子”,可又觉得哪里不大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直站在那的蒋烨突然拉过旁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摘掉鼻梁上的眼镜,“只是希望您能够讲点道理,也认清现实,现在我们是利益共同体,而且你别把自己说得多么无辜无知,毕竟您之前也没多干净!”
“你……你……”蒋玉伯握在拐杖龙头上的手都抖得厉害。
他总算看清了,眼前这位看似还是他的孙子,可是从眼神到讲话的口气却好像换了一个人。
“你今天是不是哪根经搭错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讲话!”蒋玉伯高声呵斥,差点直接拍桌子。
平时对他总是恭敬有加的孙子,总是乖巧懂事的孙子,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光对他冷眼冷语,而且竟然敢公然挑战他的威信。
“我看你最近是压力太大,暂且不跟你计较,但以后要是敢当着我的面再说这些混账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揍你!”
老爷子举着拐杖作了个往蒋烨身上抽的动作,但因为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反应敏捷度也明显已经不行,蒋烨只稍稍侧了下身蒋玉伯就扑了一个空。
好在中间有桌子隔着,不然他那个扑空大概能够让他直接跌在地上。
然而蒋烨无动于衷,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乎站不稳要扑空的老爷子,“劝您还是省几分力,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拿着藤条抽我半小时的年纪了。”说完他拉开椅子,“行了案子的事我会想办法摆平,您就别操心了,到这把年纪别还总想着把什么权都揽在自己手里,服点老在家颐养天年就行。”
随后蒋烨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拉着脸就往外走。
蒋玉伯几乎石化在当场,直至已经走到门口的蒋烨又突然回头:“噢还得提醒您一句,这段时间您千万给我安分点,别试图跟局里的人联系!”
蒋烨走出书房,下楼声都消失不见了,老爷子才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
“反了反了!!!”
他一边敲着拐杖一边骂,恼羞成怒的同时胸口也跟着疼,直至战战巍巍地从抽屉里倒了两颗药出来吞下去,平息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冷静下来的蒋玉伯试图分析刚才蒋烨的言行,就好像上一秒还是自己的乖孙子,下一秒就变了一副模样,可是想来想去他也想不通。
混账东西!
蒋玉伯暗骂一声,但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严队长,网上的新闻看了吗?说你那边已经查到了什么证据,就快结案,到底有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