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里面某少爷大吼,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排斥。
梁桢沉了下,“是我!”
大概听出了她的声音,里面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听到丁零当啷的动静,最后才是往这边来的脚步声。
门总算开了,穿着一件薄衫的钟聿站在里面,脸色沉住,但胸口起伏好像有点喘。
梁桢皱眉,往他身后的屋里看了眼,“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他稍稍压了下气息,又挑起眉头反问,“你不是晚上不上来的吗?”
最近梁桢都睡一楼客房,天黑后基本不会来找钟聿,听他这口气有些不善,梁桢却没什么反应。
”我来给你送药!”
钟聿这才看到她手里端了一碗药。
“说了不吃!”
”是么?”
梁桢也不生气,蹭着钟聿的肩膀硬生生挤了进去,在屋里转了一圈,桌上摊了几本杂志,几份资料,打印机连着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最近半年的财报。
“你在工作?”
”没有,打游戏!”
“……”
梁桢从进门开始就看出他脸色不好看,也懒得问什么原因。
“把药吃了吧,吃完早点休息!”她将托盘搁桌上。
钟聿往转椅上一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吃药,还非要整这玩意儿给我喝.”
梁桢知道他确实不爱吃药,小时候有阴影,但这不是可以任性的事。
“给你拿了糖,你含颗糖在嘴里,一口闷就完了。”
钟聿又瞄了眼托盘,药碗旁边果然摆了两颗糖,很卡通的包装,看模样应该是“偷”的豆豆的零食。
“不是糖不糖的问题,我就是单纯很讨厌吃药!”
”你不吃药身体怎么恢复?还是你打算一直在这宅子里耗下去?”梁桢可能说得急了点,口气就不大好听。
钟聿眼神凉了下,反问:“你为什么这么情急?是不是等着我身体好一点你就打算回米国了?”
梁桢顿了顿,“对。”
“果然!”
”什么果然?”
“没什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这药……”
“拿走,或者直接倒掉也行!”他脸色放得很沉,也不再看梁桢,直接合上电脑就走去了里屋。
梁桢被晾在那,心里有气,想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了,端了药走到门口的时候瞥了眼墙根边的垃圾桶,桶里扔了很多废纸,一点金黄色的边角压在下面,她走过去将上面的一层废纸拿掉,露出下边的纸盒子。
是烟盒,旁边还扔了半截抽过的烟蒂。
梁桢沉沉往下压了一口气,又折到卧室门口。
”你刚一个人在房间抽烟了?”
钟聿正趴床上玩游戏,头也没抬,回答:“抽了。”
“你这身体情况能抽烟?”
”我就抽了一根!”
”一根也不行,麻烦你抽之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我什么情况?废了还是残了?心情不好压力太大连根烟都抽不了吗?还有你成天给我吃这药那药,乱七八糟的康复训练一大堆,不就是想早点摆脱我可以回你的米国读书吗?”
一句话换来他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梁桢一口气顶在胸口,吐不出也顺不下去!
这人才叫真正没良心!
“对,就因为你我不得不扔下那边的课程跑回来,一呆就是三个月,耽误了我大半个学期你知不知道?”
梁桢也是气得没边了,话撩得就有些狠。
两人不欢而散。
钟聿到底没喝那碗药,不仅不喝药,第二天他连之前医院给配的西药也停了,刘师傅上去送了几次都被他退了下来。
刘师傅没辙了,只能来求助梁桢。
梁桢也还在气头上,“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上心,随他去!”
结果后边三天钟聿一点药没吃,还停了所有的康复训练,眼瞅着他又开始耍孩子脾气了,梁桢到底要比他理智些,想着钟聿的身体还没恢复,再这么赌气下去他要出问题怎么办,于是重新端了药上楼。
进去的时候钟聿正站在露台跟谁讲电话,用的是英语,梁桢隔得远,具体也没听清。
钟聿很快就打完电话回来了,进门就看到站在床边的梁桢。
他愣了下。
要知道两人虽然住在一栋楼,但已经三天没有讲过一句话。
现在梁桢主动来找他,直接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喝药?”她脸色阴沉沉的,也没半点笑意。
钟聿哼了声:“怎样都行?”
梁桢:“你先说说看!”
钟聿想了想,“其实也不是绝对不能喝,要不这样……”
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梁桢面前,“你亲我一下,我就喝一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