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在网上定好了教材,也跟培训机构敲定了后续指导和上课的时间,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才收拾东西回芦沟坪。
定的是一早的车票。
从泞州到芦沟坪还没开通列车,她需要坐四个多小时左右的高铁先到康平,然后再从康平坐小巴到芦沟坪。
本来是打算带豆豆一起去的,但考虑到长途跋涉,交通不便,加上豆豆又快开学了,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不带他过去。
梁桢一早起床,让司机送她去车站,刚出发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开始响。
她逃出来看了眼,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梁桢梁女士吗?”
“对,我是。”
“您好,我是慧思事务所的律师,我姓季,受钟聿钟先生的委托,想跟您聊一下关于离婚协议的事。”
梁桢心里咯噔一下。
离婚协议她早几天前就已经给钟聿发了过去,可是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期间梁桢也尝试给他打过电话,发过微信,但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还以为钟聿太忙,或者拖着不想处理这事,却没想到他已经一声不吭妥妥地找好了律师。
是,对于钟聿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家,离婚确实不是两个人的事,找专业律师代理也是无可厚非,但梁桢从内心来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是夫妻啊,明明是两个人的婚姻,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假以他手?
“抱歉,我想我之前给他发的离婚协议你也应该都看过了,上面并没有牵扯到任何财产分割事宜,条款也都很简单,他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即可,应该不需要弄到找律师这么复杂。”
梁桢已经在离婚协议上注明,她跟钟聿协议离婚,放弃一切从钟家所得的利益,包括股权,房产和地契。
“是,您之前起草的离婚协议我都看过了,基本等同于净身出户,但钟先生在意的并不是财产和物质方面,他还有其他事情委托我找您谈。”
梁桢蹙眉,她跟钟聿的离婚协议已经写得极其简单,他还有什么要谈?
“他现在是不同意离婚?”
“不是,钟先生并没有不同意离婚。”
“那还有什么问题?”
那边顿了下,反问:“能见个面吗,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跟您说比较方便。”
梁桢看了眼窗外,已经快到高铁站了。
“我这几天要出趟远门,暂时不在泞州。”
“那您是要出门多久?”
“不一定,得看情况,预计三四天左右吧。”
那边又停顿了一下,“好,那就等您回泞州之后再约吧。”
季律师挂了电话,梁桢在车上又坐了一会儿,眼看汽车快要进站了,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赶紧重新回拨那个号码。
“喂,你好,我是梁桢!”
季律师那边显然愣了下,“您好梁女士,是还有什么事吗?”
梁桢咬了下嘴唇,停顿了两三秒才开口,“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想找我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
“是的,钟先生对您之前起草的离婚协议,其他条款都无异议,但对于钟星河的抚养权一事,他委托我全权处理。”
梁桢心里莫名沉了下,“所以他的意思是……”
季律师:“钟先生的意思是,孩子的抚养权应该归于父亲!”
梁桢:“凭什么?”
季律师:“这个……我只是转达委托人的意思,梁小姐,要不还是等您从外地回来我们再约时间当面谈?”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梁桢哪还有心思回芦沟坪给梁波过忌日。
豆豆是她的命啊。
“不用了,我可以取消行程,我们尽快见一面吧。”
“……”
梁桢挂完电话,直接让司机掉头往市区开。
季律师这边也正在往律所去的路上,她跟梁桢约了上午十点半见面,此时离见面还有两个多小时。
说实话她从内心排斥接这个案子。
一来介于梁桢跟唐曜森的关系,即便她跟梁桢没什么交情,但看在唐曜森的份上她也很难在处理过程中做到“完全不留情”。
二来作为女人,她深知梁桢在这件离婚案中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现在她同意净身出户,委托人却还要抢夺孩子的抚养权,这对放弃一切独自抚养孩子六年的妈妈来说,简直过于残忍。
于情于理这件事对梁桢来说都极其不公平,可是她作为律师又清楚地知道,如果梁桢真的要跟钟聿争夺抚养权,即便是闹上法庭打官司,她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这世间的游戏规则,说到底还是由富人决定。
这么一想季律师就觉得特糟心,可是从律所层面来说,利益为上,钟聿这种委托人的出手绝对不会低,律所没理由往外推客户,最终压到季律师头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事做下去。
一路想着,心里烦躁不宁,可是刚进办公室小助理就巴巴跑过来敲门。
“老大,秦主任让您去他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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