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真能打成一片。
更何况那天晚上钟聿还真有事,他从餐厅出来之后就直接拨了叶千橙的电话。
“东西发过去了?”
“按你要求已经发了,那边显示也已经查收,有没有人联系你?”
“暂时还没有。”
“需不需要打电话过去问问?”
“不问。”
“那他要是收到东西没反应呢?”
“不可能,除非他能确保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通话间钟聿已经走到停车场,孙叔见他过来主动开了后座门。
“行了,我上车了,晚点有消息再联系。”
他收了手机坐上车。
“二少爷,接下来去哪儿?”
钟聿摸出另一个手机看了眼,“先等等。”
“等等?还有人要坐车吗?”孙叔有些不明白,但见钟聿脸色凝重地盯着手机,也就不敢再多问,哪知不出一分钟,钟聿握的手机开始响,他瞄了眼来电显示,不觉嘴角轻扬,很快接通。
“喂,舅舅……”
“你刚给我发的那些东西,什么意思?”对方声音听上去还是一贯的稳,但仔细辨认已经能够感觉到其中有一丝紧张和恐惧。
钟聿也没耐心跟他兜圈子,回答:“要不还是见一面吧,有些话可能当面说会更方便,您看怎么样?”
两人约了时间地点,一小时后在一间高档会所见面。
钟聿挂了电话,跟孙叔报了地址,直接坐车过去。
会所地理位置比较僻静,不过之前钟聿也去过几次,所以找起来并不难,只是这种高档会所都实行会员制,钟聿之前没有来会所玩耍的习惯,并没办这里的会员,最后还得由侍应生领着去叩包厢的大门。
“蒋先生,您约的客人到了。”
里头应了一声。
侍应生要替钟聿推门,钟聿抬手挡了下,“你去忙吧,我自个儿进去。”待侍应生走后,钟聿在门口又站了小半分钟才推开门。
进去一面很大的镜子,占了几乎整整一面墙,灯光敞亮,暗红色家具配木地板。
“来了?”
就在钟聿正纳闷镜子和红木家具之间怪异的搭配风格时,那头突然传过来一道声音,他循声看过去,见沙发上坐了人。
也只怪包厢面积太大,这么看一眼大概有两三百平米,里面除了几样必要的沙发酒柜等家具之外,其余地方都空着,所以显得尤为空旷。
钟聿笑着插兜往那边走,脚底踩在地板上发出一串低沉的声响,倒跟四周沉重的气氛相得益彰。
“舅舅,在这等一会儿了?”待走至沙发那边钟聿才开口。
握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的蒋玉伯开口:“我也才刚到,不过你晚了五分钟。”
“噢,是么?不过这事不能怨我,只能怪楼下大堂的迎宾一开始死活不让我上来,说我不是这里的会员,你说是不是狗眼看人低?”钟聿起初音波平缓,到最后一句才加了点劲道,不过乍听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然而蒋玉伯能听得出他的画外音。
好一个狗眼看人低。
他眼皮抬了下,连带着拐杖也举起来,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
“坐!”
钟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蒋玉伯笑眯眯地开始拿起桌上的茶具给他泡茶喝,汤杯子,捻茶叶,再用水泡掉一层茶叶的脏东西。
“听说你今天晚上跟公关部搞了联谊?”
做这些的时候蒋玉伯没看钟聿,一心顾着手里的茶。
钟聿嘴角勾了下,反问:“居然连这事舅舅都知道?”
原本专注泡茶的蒋玉伯又揭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回答:“知道,你哪件事我不知道。”
钟聿:“是么…”
蒋玉伯:“当然,毕竟你年纪尚轻,作为长辈我也该好好看着你。”
钟聿:“那我岂不是还得感谢舅舅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关照?”
蒋玉伯抬眼跟钟聿对视,彼此嘴角都挂着笑意,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随后蒋玉伯没接话,只是甩了甩手里洗净的杯子,揭开盖往里重新注满水,再将杯子搁到钟聿面前。
“尝尝。”
钟聿抿了口。
蒋玉伯:“尝得出是什么茶?”
钟聿看了眼,翠绿的茶叶在杯中根根竖起。
“对茶没研究,平时也很少喝,不懂。”
蒋玉伯依旧挂着笑,“君山银针,这边我刚让人送来的。”
钟聿:“舅舅您这算什么癖好,来这种会所居然只是为了喝茶?”
这里也算泞州有名的销金窟,一年大几十万的会费,绝对不只是来这边喝茶。
“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蒋玉伯又熟练地给自己泡了一杯,喝了两口,“也就只剩这点爱好,闲来无事喝喝茶,心里倒也清静。”
所以这位今晚是打算将“不为权势,淡泊名利”的出世人设演到底了?
钟聿忍不住在内心给了个大大的白眼。
OS,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对了,联谊的事你怎么说?”他又问钟聿。
钟聿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应该都在这老狐狸的掌控之中,所以对他知道自己行踪的事并无任何疑异。
“联谊算不上吧,只是最近为了大哥的事公司几个部门都挺忙的,所以请客犒劳一下而已。”
蒋玉伯听完不免又笑了笑,“犒劳?去人均消费四位数的餐厅请下属吃饭,你这位老板可真是大方。”
钟聿耸耸肩,“谢谢舅舅夸我。”
眼看着这老狐狸顾左右而言其他,偏不提正事,钟聿有些不耐烦。
“对了,我让人给您发的东西,舅舅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