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包哥说要见您!”
“包忠?”
“对,他说有事找您,问您什么时候有空!
高志强直接把烟头踩在房间的地毯上,地毯上瞬间就被烫出一个黑焦的洞。
他气息还有些喘不匀,顿了下,“下午吧,下午我跟他联系。”
“行,那我就这么回话了…”
辉子眼睛又往屋里瞄,里头女人已经抖抖索索把衣服穿上了。
高志强顺着辉子的视线也往后瞟了下,干脆把门直接拉到最大,“怎么,昨晚让你拍照的时候还没看够?要不送你玩两天?”
辉子一听赶紧闷头,“不敢不敢,强哥您忙,您忙……”他干笑着打哈哈,从房间门口退到了走廊。
高志强“嘭”地一声将房门装上。
辉子哼了声,但没马上走,而是退到楼梯那边坐着,坐了大概几分钟吧,房间那头再度传来动静,门开了,有人从里头冲出来。
裹着衣服披头散发的陈佳敏跌跌撞撞往外跑,跑到楼梯口的时候见辉子坐那,原本惊恐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戾。
她狠狠瞪了辉子一眼,抱着东西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辉子盯着陈佳敏的后影,满脑子想的是昨天给她拍照的画面,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确实不一样,更何况还是陈佳敏这种又马蚤又浪的类型。
他自个儿往下咽了口气,搓着手跟着下了楼梯。
……
钟盈此前接受精神治疗的病历被曝光,加之她割脉住院,尽管当时竭力封锁了消息,但还是被人发到了网上。
届时钟盈担任钟氏董事会主席,龙头人物,又是精神病又是自杀的,其负面影响肯定很大,其最直接的反应就体现在钟氏股价上。
尽管事发之后钟氏第一时间发了声明,声称钟盈患焦躁症的事纯属谣传,可多少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加之很快就有人曝光了钟盈割脉被送医院抢救的事,更加坐实了她抑郁症的事实。
此后钟氏股价一跌再跌,再联想之前钟寿成去世,钟聿不务正业,蒋老太太身患绝症,一桩桩事情全部摆到一起,网上甚至有人开了好些深扒钟家内情的帖子,从钟老爷子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聊到豆豆的身世,再到公司内部姐弟俩的权益之争,之后又迁出唐曜森和梁桢那些陈年旧事。
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外表看似光鲜亮丽的钟家,骨子里其实早就已经烂到根,所以现在老爷子一走,年轻一代根本撑不住局势,短短数月各种弊端尽露,直接影响到了钟氏的利益。
梁桢一直有留意网上的风向,从曝光钟盈病历开始,到她割脉的事遭遇曝光,再到各路大V和营销公众号都在深扒钟家的内情,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指向一点——钟家要败了,钟氏也开始走下坡路。
其实照理也没什么奇怪,现在网友对大家族的感兴趣程度并不亚于一线明星,只是梁桢觉得所有的点都掐得太精准,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实时控制什么时候曝哪一个点,直至把舆论和局面拉到他们想要营造的方向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完全不同了。
有人想要控制言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蒋玉茭出院第二天,梁桢抽了个空去了趟南楼。
虽然老爷子走后两边愈发生疏,但名义上她还是婆婆。
尽管梁桢去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见到蒋玉茭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
人躺在床上几乎已经不能下楼了,需要两边都有人搀一把才能坐起来,但坐也坐不了几分钟,病痛的折磨让她好像一夜就能老十岁。
以前总是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没办法打理,乱七八糟地堆在头上,散开之后发现头皮露得更多。
梁桢之前在草地上捡到的那支针剂,其副作用之一就是大量的脱发,但对抗癌痛很有作用,但显然现在已经没多大用处。
梁桢在南楼呆了个把小时,老太太很吃力地跟她聊了几句,之后就因为难忍的腹痛而没办法跟她再多说一个字,痛到极点的时候她会在床上打滚,嘴里哼哧哼哧发着呻吟。
小芸再去叫医生。
蒋玉茭不愿意住院,所以钟盈只能另外聘了医疗团队守在南楼。
梁桢看到医生过来给老太太打了两针,针剂上是英文字母,梁桢虽然看不懂,但猜测应该是止痛镇定的功能。
果然两针打下去之后老太太的疼痛症状减轻了很多,但整个人的精神却愈发差,不出几分钟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梁桢经历了梁波的死,钟寿成的死,其实她挺讨厌这样的场面,看着一条生命在病痛面前一点点耗尽,却无能为力,尽管也知道这是自然规律,生老病死,可还是觉得难受,甚至压抑。
梁桢没呆多久,蒋玉茭睡了之外她就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