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也看到了那则新闻,不过新闻上并没说遇难死者具体名字,只说姓陈,在明德任职。
不会这么巧吧,她当时想。
刚好蒋玉茭打电话过来,跟她说要给钟泉做断七的事,叫梁桢带豆豆回去,梁桢顺便就问了一句:“之前给爸看病的那位陈医生,是不是出事了?”
蒋玉茭那边明显停顿了一下,反问:“你从哪知道的?”
梁桢心下一紧,看来真是出事了。
”网上出了新闻,说明德一位姓陈的医生出车祸没了,我刚好看到,本来还以为是其他姓陈的医生。”
蒋玉茭叹口气,“我也是早上刚接到的消息,闯红灯,当场死亡,作孽哟,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人世间原本就有很多意外的苦难,今朝不知明朝的事。
梁桢用手盖了下眼睛,“陈医生的追悼会,您知道在哪办吗?”
蒋玉茭说了个地址,又问:“你要去?”
尽管梁桢跟他也不熟,但老爷子病重那段时间陈医生忙前忙后,也给了钟聿很多关照。
”想去送送,最后一程了。”
都说她性格凉薄,可是对人对事又处处留心,梁桢觉得自己这个毛病真的不好,却又控制不住。
蒋玉茭想了下,“成吧,陈医生也给老爷子看了几年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陈家那边也给我报了丧,一起去送送吧。”
隔天便是陈医生的丧礼,梁桢自己开车去了殡仪馆,没想到蒋玉茭竟比她早了一步,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在跟一女人说话,女人大概三十上下,穿了孝服,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看模样应该是陈医生的太太。
梁桢进去磕了头,献了花。
灵台中央摆的遗照很大,照片里的男人穿了件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
梁桢跟他不熟,但多少也知道一些,陈医生年龄不大,三十五还不到,却已经是明德这两年重点培养的医生骨干,也是钟家医疗团队的领队人,对学医的来说,这年纪有这样一份履历真的已经十分灿烂,且他出生一般,父母都是小镇上的工薪阶层,一路走到现在全凭自己努力。
如今在泞州娶妻生子,安家立本,事业也正处于上升期,怎么看都是一个男人最得意的时候,然而因为一时大意,酒驾身亡。
梁桢看了眼站在旁边不断抹眼泪的陈太,又看了眼跪在火盆边的两个孩子,大的也就十岁左右,小的估计跟豆豆差不多大。
原本应该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现在却只剩下孤儿寡母。
“陈太太,节哀。”
梁桢过去安稳了一句,陈太抬头,她也不认识眼前的人,这会儿估计只知道哭了,哭得梁桢心里难受得不行,一向不怎么主动跟人亲近的梁桢竟然主动跟她握了下手。
“坚强一点,你还有两个孩子。”
岂知这么一说陈太哭得更加伤心,“…还怎么过,他爸说走就走,剩下我跟俩孩子咋过?啊,咋过……”哭到后面都已经有晕厥的迹象,被家属扶到椅子上坐下。
或许是自己也曾体会过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所以能够感受到陈太的绝望,可这位陈太显然并没她坚强。
梁桢实在不喜欢灵堂里过于消沉痛苦的气氛,见老太太还在跟主家说话,她不想呆下去了,便过去打了声招呼离开。
从灵堂出来,外面是一个空旷的院子,或许是最近来殡仪馆的次数有些频繁,她好像已经习惯这块地的上空总是被灰沉沉的烟霾笼罩。
梁桢站在门口透了一会儿气,准备去拿车,门口进来一辆银色超跑,车子太招摇了,她想不注意都难。
梁桢站在原地没动。
钟聿下车,朝她这边过来。
“你……”她准备开口打个招呼,可没料钟聿目不斜视,直接从她旁边进了大厅,其态度和表情就如同两人完全不认识似的,梁桢背脊僵了下,风吹在耳畔,似落到心里呼呼响。
“你俩怎么回事?”蒋玉茭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大概也看到刚才那一幕了,过来问梁桢,“吵架了?”
梁桢低头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见面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赶时间吧。”
“赶时间也不用跟陌生人一样吧。”蒋玉茭顿了顿,又问,“你们最近是不是没住在一起?”
梁桢心思沉了下,但脸色照常,“没有,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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