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因为很多东西她改变不了,也没办法掌控命运,但起码她还能控制自己。
在梁桢的意识中,所有毫无作用的伤情或者抑郁都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她不会去做这种无用功。
当然,这种观念和行为在旁人看来可能就是一种“不近人情”。
就如现在这样,熬了一天的沈阿姨到底还是没憋住,送了一盘水果上来。
梁桢正在准备后天面试的材料,有点忙,可沈阿姨站那不走,她抬头看了眼,问:“怎么了?”
沈阿姨探头过去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忙啊?”
”嗯,有点。”
“那什么……”沈阿姨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快十点了啊。”
梁桢见她欲言又止,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沈阿姨搓了下手,“你真不给先生打个电话问问?”
梁桢一愣。
沈阿姨:“照理这事我也没资格管啊,但我就真的…觉得你俩这样下去不行,你知道的吧,昨晚先生回来过,问你去哪了,我也答不上来,后来他又出去了,我以为他是去哪找你,可最后还是一个人回来,当时脸色很难看,在客厅坐了半宿,我估摸着他是在等你,可你一晚上都没回来,你说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老婆在外面彻夜不归的?”
梁桢眸光定了下。
沈阿姨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赶紧又改口:“我不是说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就是……男人嘛,都要面子,你找他解释一下,大家把话都说开,各自退一步日子才能往下过,不然家不像家的,对豆豆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沈阿姨讲道理很有一套,梁桢也承认,可是他们之间仅仅只是“各退一步”就能解决的么?
梁桢手指摸了下旁边的杯子,水都已经凉了,她现在碰都不想碰。
”沈阿姨,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太被动了?”
“这个……”
“还是说在大部分眼中,女人在婚姻里面就该放低姿态去迁就男人?”
沈阿姨叹口气,“话不是这么说的,没让你迁就,但你看啊,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肯定有错在先对吧,先生估计生气了,你起码也该打个电话问问,不能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沈阿姨的口气摆明了有些埋怨梁桢。
从常理看也确实,自己彻夜不归,一句解释都没有,丈夫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她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弄工作上的事。
梁桢知道世俗准则肯定不会站在她这一方,可是她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梁桢打开微博界面,将笔记本转过去。
沈阿姨往上扫了眼,上面黑呼呼的几张照片。
”这俩谁啊?”
梁桢把其中一张照片放大,特写,”你再仔细看看。““
沈阿姨把脸凑到屏幕前面,看了几秒钟,“这……这穿黑衣服的是,是先生?”
梁桢点了下头。
“那他旁边的姑娘…”
画面很暗,照片应该是偷拍的,但还是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钟聿跟一女的并肩步入酒店大堂。
女孩长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脸看不清,但从背影可见身材俏丽,特别是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腿,又长又直。
上面一条标题,打了粗体——“钟氏太.子爷丧期约酒吧女开房”。
标题又俗又狗血,但也够简明。
沈阿姨起初可能没捋明白,愣了几秒之后抬头看梁桢,问:“这事真的?”
梁桢抿了下嘴,“我不能确定。”
沈阿姨:“可照片都拍出来了啊?”
梁桢笑笑:“是啊,照片都拍出来了。”
这组照片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曝光的,当时她在修改一份图纸,跳了个弹窗,想想也觉得可笑,从民生到科研,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地方在打仗,可媒体成天推的都是这些出轨偷情的烂事。
“我跟豆豆爸之间,可能一开始是我想简单了,走到这一步,我承认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我也并不是不想好好把日子过下去,但是目前来看,有点难。”
多说无益,她也从不愿跟人解释。
梁桢把笔记本又转了过来。
“我还有事没弄完,可能会忙得比较晚,你早点休息吧。”
她低头打开绘图软件,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沈阿姨站了一会儿,叹口气摇着头出了书房。
面试定在隔天上午九点,梁桢准备充分,可是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因为从人事主管到公司老板,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钟太太,给她打电话联系面试也是奔着她这身份去的。
面试的时候好茶好水伺候着,弄得梁桢尴尬得不行,几乎是逃似地出了那家公司。
第一场面试没成功,后面半个月梁桢又断断续续去面试了几场,但都以失败告终。
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一部分觉得她年纪太轻,资历尚且,又是女的,无法胜任这个行业;一部分接受不了她是非全日制本科毕业,直接婉拒,还要一部分就跟第一家凯华那样,认出她是钟寿成的儿媳,一口咬定她出来找工作完全是为了体验生活,绝对干不长。
总之一句话,梁桢的工作找得极其不顺利,其“艰难”程度超出了她之前的想象。
她面试完最后一家,走在初春的街头。
快四月了,天气明显转暖,绿树抽芽,一派生机盎然,然而她却觉得人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希望。
那段时间她没有再见到钟聿,但网上关于他跟那位女DJ的“花边新闻”却炒得沸沸扬扬。
梁桢知道唐朝那位女DJ叫千橙,听着不像本名,不过她在网络上有很高的名气,微博账户也有上百万粉丝,也算一个半红的名人。
梁桢特意搜过她的照片,挺漂亮的,不过与章汐的气质美不同,或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梁桢觉得这个千橙更偏向于张扬性感,犹如夏日奔放的烈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