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显然没了刚才软绵绵的模样,眸中渗了点怒气。
钟聿捏了捏鼻尖,问:“是不是专门为我做的?”
梁桢:“什么?”
钟聿:“你要是专门为我做的,我就夸你,要不是专门为我做的,那就不好吃!“
梁桢:“???”
这特么什么神仙逻辑?
梁桢都被气笑了,“你至于么,连豆豆的醋也要吃?”
钟聿:“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是我在你心里有多重的问题!”
梁桢:“有区别?”
钟聿:“当然有区别!”
梁桢看他表情严肃的,像是真要较真了,忍不住笑,“就算你说得对,但你在我心里重不重,光凭一顿饭就能看得出来?”
钟聿:“看不出,但起码还有一顿饭。”
梁桢:“不至于吧,听你这口气感觉我给你受了很多委屈似的。”
钟聿哧了声,没正面回答,但脸上的神情就是“你现在才知道”这意思,梁桢一下来了兴致,托着腮往前凑了点,“喂,你心里是不是经常不平衡?”
钟聿还是不吭声。
梁桢柔柔笑着说:“没事,有什么意见今天可以提嘛,刚好豆豆也不在,就我们两个人。”
难得的二人世界,屋里安安静静的。
钟聿抬头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穿柔软的裙子,化了漂亮的妆,臂颈细白,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软劲。
钟聿心里微动,又捏了下鼻子。
“真能说?”
“当然,难得有机会二人世界,你上回不还说夫妻之间需要坦诚么。”
想想也有道理,不过得先吃饭。
钟聿重新拿起叉,“我饿了,边吃边聊。”他叉了一小块羊排到盘子里,用刀割开,叉一块到嘴里,“羊排还不错。”
“没有烤老?”
“没有,刚刚好!”
“那你试试鸡翅吧。”
钟聿又夹了块鸡翅。
梁桢问:“怎么样?”
钟聿:“挺好。”
梁桢:“没有不入味?”
钟聿:“还不错,腌制得很成功。”
梁桢:“……”
之后他又尝了排骨汤和蔬菜沙拉,一致好评。
梁桢呵呵,觉得这人讲话就是放屁,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钟聿晚上吃得不多,七分饱,端起旁边的杯子,晃着里面的液体。
梁桢笑问:“酒怎么样?”
钟聿喝一口,回味,“特别棒!”
梁桢算是听出来了,整顿饭就这三个字最真诚。
“是吧。”梁桢也往自己杯子里添了点,喝了两口,还别说,口感真的不错。
钟聿大概吃饱喝足了,心情大好,说:“虽然菜很普通,味道也一般,但就冲你今天买的这支红酒,我也要给这顿饭打90分”
梁桢:“是嘛,我也觉得酒很好,不过并不是我买的啊。”
钟聿:“哪来的?”
梁桢:“你这不有个电子酒柜嘛,我里面随便拿的。”
钟聿:“随便拿的?”
梁桢:“其实也不算随便拿,看了下产地和年份,这一瓶…好像是2000年的。”
钟聿突觉心口跳了下,“2000年的?瓶呢?”
梁桢:“瓶?噢,好像被我扔厨房了。”
钟聿:“拿来给我看看。”
梁桢过去拿了只空瓶过来,钟聿接手看了下,果然是2000年的,深色瓶身上镀了一只金色的绵羊图案。
钟聿扶住额头,突然觉得脑壳疼。
梁桢看他表情不对劲,问:“怎么了?这个酒有问题?”
钟聿:“没问题。”
梁桢:“是不是特别贵?”
钟聿:“两万多吧。”
梁桢:“那还好。”
钟聿:“……瑞郎。”
梁桢:“蛤?”
钟聿拿手又搓了下脸,将空瓶搁桌上,钱不钱的倒无所谓,关键是……
“知道为什么瓶身上会有个镀金的羊吗?”
梁桢摇头,她当然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是2000年出产的酒啊,千禧年,木桐酒庄为了纪念千禧年推了一款特别版,庄主菲利普女男爵希望这一年的葡萄酒从酒瓶到里面装的酒体都能成为艺术品,所以专门从木桐艺术博物馆里挑了这只金羊出来,这是16世纪奥斯伯格羊的小雕像,所以那一年木桐酒庄摒弃了在瓶身上贴酒标,直接把这只金羊镀在上面,使得整瓶酒都成了一件精美的收藏品。”
言下之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这瓶酒是钟聿从日内瓦拍卖会上弄回来的,收藏价值很高,结果梁桢直接把它给开了。
梁桢把身子缩回来。“抱歉!”
她能怎么办?开都开了,喝也喝得差不多了,她也不能让时间倒流回去。
“我也不知道这瓶是收藏用的。”但想想心里何尝不冤枉。
”我又不懂这些,酒柜里那么多红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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