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梁桢:“钟聿…”
钟聿:“好,即便如此,即便你们真的只是碰巧遇到,那为什么他能知道你生病,他能知道你受伤?而我作为丈夫,作为孩子的父亲,你拒绝我的电话和微信,如果不是沈阿姨今天跟我提了一句,我他妈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跟豆豆差点出车祸,梁桢,你自己摸着良心讲,我该怎么信你们?”
有没有人说过,好看的男人发起火来同样吓人,同样令人绝望。
梁桢突然觉得所有解释都是徒劳,他不信她,所以只要涉及唐曜森的事,他心里那团火永远都能瞬间被点燃,甚至不会有理智去想一下前因后果和现实状况。
“所以你半夜从B市飞回来,不是担心我,更不是因为我生病,而只是想要当面找我质问?”
钟聿死死捏住手里的手机,此时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上午最早一场媒体见面会是九点半,他当时听沈阿姨说梁桢发烧了,二话没说,挂断电话就往机场赶,晚上十一点多的红眼航班,经济舱,飞两个小时抵达泞州,马不停蹄往回赶。
他算好时间,隔天最早飞B市的航班是五点半,他可以在家陪她一个半小时,九十分钟,够了对不对?
哄一下,道个歉,搂着她还能睡一会儿。
他都半个月没搂她了。
可是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刷到她跟唐曜森的那些照片,他刚才都差点忍住了,因为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依她的脾气如果这时候再揪她跟唐曜森的事,肯定会直接炸掉,然而最终事实呢?
她没有好脸色,亦不肯服一点点软。
他半夜奔波,回来就为了跟她吵一场?
钟聿低头深深埋了口气,手指在眉心捏了下。
“我累了,不想跟你吵,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钟聿走出去的时候地上拖出长长一道暗影,门被阖上,留下满室令人窒息的安静。
梁桢坐在床上半天没动,直到窗外突然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她转身看了眼,一颗颗冰珠子正在往玻璃上撞。
又要下雪了么?
这个冬天是不是会特别冷?
梁桢后半夜没再睡,熬到天亮起来,下床的时候看到地上掉了条男士围巾,宝蓝色底,上面带灰色不规则条纹。
这么骚气的颜色也只有他能驾驭。
梁桢把围巾捡起来,挂回衣帽间,很快那条宝蓝色围巾就消失在他一排风格各异的领带,领结和其他配饰里面。
梁桢下楼找到耳温枪,对着测了下,38.6,啧…真是好不了了!
……
钟聿返程的航班7点半左右落地,陆青和司机提前在机场等。
上车之后陆青将提前买好的早饭往后递,“想您肯定没时间吃早饭,给您买了点先垫肚子。”
钟聿看了眼,三明治之类的东西,他没接,只抽走了装咖啡的杯子。
“见面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酒店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些都没问题,不过需要再跟您核对一下上午的流程。”
陆青打开平板,“上午九点半,媒体见面会,结束之后会有两个特约采访,顺利的话十二点之前能全部弄完,中间会有一段休息时间,签约仪式下午两点准时开始,争取三点之前结束,六点半庆功宴开始,这是最终的行程单!”
陆青从公文包里抽出来一张纸。
钟聿扫了眼,没吱声。
陆青察言观色,嘘口气,“另外这是昨天晚上发过来的采访稿,最终版,不过您昨晚有事要回泞州,我就没拿给您看,要不您现在过目一下,关于注意事项我都已经在旁边做了标记。”陆青给钟聿又递了套资料,是今天上午见面会和特约采访的稿子。
他迅速扫了两眼,扔到一边。
陆青见他脸色难看,其实从在机场接到他那一刻就已经感受到了,只是现在坐得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身上那股疲惫和颓然越发浓郁。
“钟总,您昨晚一夜没睡吧?离到酒店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您先睡一会儿吧。”
钟聿皱眉往窗外看了眼,来的时候B市正在飘雪,而这个北方城市,寒风呼啸,干燥,骤烈。
他合衣往后靠,闭上眼睛,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一个钟头之后抵达酒店,造型师已经在那边等,钟聿回房间洗了个澡,剃须,换衣服,做造型,九点半准时出现在报告大厅,眼中细看仍有红血丝,但已经敛尽所有的疲惫和颓唐。
钟氏收购富强光能并不是什么特大新闻,也没有任何趣味性,所以扛不起太大的流量,然而因为钟聿的身份特殊,上午的记者见面会,包括下午的签约仪式,还是有很多照片流到了网上。
其实真正关心项目的人并不多,大家吃的只是钟聿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