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痂之后看得更加吓人,往上还有缝针的地方,纱布已经摘了,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针脚,伤口倒不算长,大概缝了三四针,可到需要缝针的地步就说明当时伤得应该挺深。
钟聿往下沉口气,“怎么回事?”
梁桢:“什么怎么回事?”
钟聿:“为什么出了这么大事也不跟我说?”
梁桢把手抽回来,撸下睡衣袖管,“也不是很严重吧,只是一些轻微擦伤。”
钟聿:“你这叫轻微擦伤?都缝针了。”
梁桢:“只是凑巧不小心被路边的围栏伤到而已,再说你在那边不是挺忙的吗,我不想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去打扰你。”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挺淡,也不愿看着钟聿。
钟聿拿手掌剐了下自己的脸,行,她是病人,病人心情不好,撒气很正常。
“我承认最近确实有点忙,不在家的时间比较多,但你看你手伤成这样,还发烧,跟我置气就算了,干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梁桢突然转过脸来,“我没有跟你置气啊。”
钟聿:“没置气你为何不回我微信?”
其实这两天钟聿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发了很多信息,然而她不是切断就是忽略不看,钟聿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她在生气。
梁桢低头沉默,不说话。
钟聿在床边坐了会儿,她不接茬,他就觉得有些压抑。
“那个…”他扯掉脖子上的围巾,心里其实还有事要问,但见她态度这样,怕问了又要刺激到她某根神经,于是硬生生忍了。
“能跟我说说车祸的情况吗?”
梁桢又抿了下嘴唇,“没什么好讲的吧。”
钟聿:“讲讲,我想听。”
梁桢总算又转过脸来,见他一脸严肃,反问:“你想听什么?”
钟聿:“在哪,什么时候,当时具体什么情况。”
梁桢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大老远赶回来,就想问这个?”
钟聿:“当然不是,但这个也很重要。”
梁桢:“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你现在觉得重要,当时在哪?”
她犹记得车祸当晚,她一条手臂被擦得血淋淋,却只顾搂住豆豆庆幸他没出事时的无助感,那时候他在哪儿?
在路边拦车去医院,忍着疼痛缝针,还要盖住豆豆的眼睛,那时候他在哪儿?
晚上独自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车祸的场景,若当时她晚了几秒钟,豆豆会怎样,那种失重般的恐惧感,他又在哪儿?
现在她都已经捱过来了,他却突然出现,问她当时车祸的详情,说实话她想都不愿意去想,哪怕一分一秒一个字。
“没什么好讲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只是所幸我跟豆豆都没出事。”她冷淡开口,不愿意配合。
钟聿只当她还在跟自己怄气,伸手想要握一下她的手指,梁桢却迅速挪开。
他摸了个空,眉梢挑了下。
“好了,我承认那晚你去B市找我,我说了些过分的话,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跟章汐,以后我会尽量避嫌,但她父亲跟我父亲认识,要做到完全不见面很难,你多少体谅一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