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吧?”
梁桢苦笑:“我并不否认,我以前真的挺仇富的,或者说因为自己太穷,所处的环境过于低卑,所以潜意识里就排斥有钱人,特别是像你这种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
钟聿眉梢一挑,“骂我呢?”
梁桢笑笑,“但我后来就不这么想了?”
钟聿:“不仇富了?”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梁桢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眸色如星辰的男人,“可能是后来总算从你身上找到了一些可以令我同情的地方吧,就觉得,嗯,你大少爷命又怎么样,你每天住豪宅开豪车又怎么样,照样没妈疼,没爹爱,还要应付周围那些虚伪的嘴脸,复杂的人情,大概活得也并不轻松吧,这么一想,心理瞬间就平衡了。”
“……”
钟聿真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忍不住敲了下梁桢的脑门,“你们学霸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逻辑?”
梁桢被他敲得缩了下脑袋,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安安静静地直视钟聿,说:“我现在不仇富了,只是有时候会开始心疼你…”
钟聿觉得心脏像是被突然击了一下,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问:“心疼我?心疼我什么?”
“心疼你看似什么都有,腰缠万贯,却又一贫如洗。”
钟聿听完,长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女人。
有时候交流并不一定需要多少语言,就此时彼此的眼神,目光,包括心跳和脉搏,都可以向你传达所有信息。
这么多年了,真的,梁桢是第一个看透他的人。
他低头吸了一口气,伸手把梁桢抱住,很用力的抱,像是松一点怀里的人就会跑掉似的。
天知道他们是多么相似的两个人,除了出生的高度不同,其余命运几乎重叠,被最亲的人抛弃,孤零零地成长,原生家庭的缺失导致没有安全感。
只是两人的伪装方式不同,一个故作清高,一个玩世不恭。
“其实我知道我生母在哪里。”搂住梁桢的钟聿猫着身子,下巴垫在她肩上。
梁桢听到他的话,愣了愣,“你知道?”
“嗯。”
“在哪?”
“M国,NY,她在那边的唐人街开了间杂货铺。”
他是在斯特恩读的金融和管理,读了两年,也就是说,在那两年间,他离生母只隔了几条街区而已。
梁桢惊得一时说不出话,隔好久她才找到一点声音问,把人从身上来开,面对面坐着。
“你去看过她吗?”
“嗯。”
“你们相认了?”
“没有。”
“没有?”
钟聿低着头苦笑,“你觉得有相认的必要吗?如果她心里真有一点在乎,这些年也可以回去找我,甚至当年就不该把我丢下自己去了M国。”
“可是说不定她有苦衷呢,比如你父亲从中阻拦,你要知道你父亲阻拦的话她根本斗不过吧。”
钟聿摇摇头,“以前我还真这么想过,也是一直这么安慰自己,觉得她肯定有原因有苦衷,可是去那看过之后我必须得承认,我只是被抛弃的一方,而她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