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确认彼此到领证,中间只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可是领证之后这段日子一直小心翼翼,不公开,也没有任何仪式,甚至前几天去参加吴恙的生日趴都刻意摘了戒指。
因为知道老爷子这关很难过,所以如履薄冰,想要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再公布两人领证的消息,但没想到小心来小心去,最终却挑了一个最糟糕的时机。
梁桢苦笑,心想,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现在呢,你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ICU,医生说熬过这两天才能算是基本稳定。”
他始终低着头,神情里是很明显的担忧。
梁桢知道面上他总嫌钟寿成烦,管得太多,又总是强求他做不喜欢做的事,可内心其实对父亲有很强烈的依赖和感情。
如果换个角度想,他从小被亲生母亲放弃,钟寿成是他人生路上唯一一个亲人。
“你也别想太多了,现在医学昌明,你父亲平时应该也很注重保养,抢救也算及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梁桢这时候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挑些安慰的话讲,可是心里又分明清楚,这些话无关痛痒,甚至一点忙都帮不上。
钟聿抬头,因熬夜和缺乏睡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盯着梁桢又看了一会儿,突然握了下她的手。
“网上的新闻,你不用太在意,应该都已经处理好了。”
梁桢愣了下,“你找人处理的吗?”
“昨天下午知道这事后我让老陆处理了一下,但即便我不处理,唐曜森那边也会有人作出反应。”
无论这事幕后有没有推手,其目的是什么,但一旦曝光,影响的也远远不止梁桢和唐曜森,更会对钟氏产生很多负面影响,直接的经济损失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自然有对应的人和部门作出迅速反击。
“不过钟盈这么一闹,婚肯定是离定了。”钟聿冷笑着说。
梁桢也赞同这一点,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就算真的要离婚,何必要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你姐姐这么做,除了泄愤和报复,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把自己失败的婚姻和私生活暴露在公众眼中,跟丈夫对簿公堂,让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梁桢真的就想不通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处理方式,实在不够成熟不够聪明。
钟聿摩挲着梁桢的手指:“你不会懂,她好胜心很强,什么都要占上风,为了不跟唐曜森离婚,闹过也争取过,甚至一度吞安眠药威胁,但是唐曜森还是一口咬定想离婚,所以我猜测她是想先发制人吧,起码可以争取一个主动权,在舆论上先赢得好感。”
争取过,挽回过,但是依旧改变不了结局,倒不如自己先动手,总好过把刀递给别人,让别人先出击。
钟盈的好胜心,好斗心和强烈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她去当一个失败者和被动者。
她需要把形势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便婚姻失败了,她也要当一个骄傲的斗士。
梁桢可以理解钟盈这种好胜的心态,甚至她都能理解她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要肆意诬陷编排往她身上泼脏水,但是她跟唐曜森的婚姻不仅仅只是他们俩的感情问题,一旦触礁,严重而言会影响整个钟氏的形势。
梁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钟聿:“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做到这一步我想她应该也不是一时冲动,而且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做事爱钻牛角尖,而且不喜欢留后路,这几年处事风格越来越极端。”
梁桢知道之前钟盈曾为了抢个项目私下里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单从这件事看,确实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钟聿见梁桢坐在那里不说话,苦笑:“害怕了?”
梁桢:“我能说实话吗?”
钟聿:“嗯。”
梁桢:“当年我跟唐曜森,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对不起她,所以她对我怎样我都能接受,也能理解,但是我无法原谅她朝豆豆泼脏水。”
孩子是无辜的,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全然不知,为何要承受成年人犯下的错误?而钟盈这么一闹,即便以后澄清豆豆跟唐曜森没有血缘关系,但舆论肯定也清肃不干净,将来还是有人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他,认为他是梁桢跟有妇之夫偷情生下的野种。
钟聿握紧梁桢的手指,他心里又何尝不心疼豆豆,也能感知到梁桢的气愤,可眼前紧要的不是豆豆的名誉。
他了解钟盈,有多在乎就有多痛恨,有多愤怒就有多极端,她现在既然能够直接跟唐曜森起诉离婚,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他反而更担心钟盈会对梁桢下手,但是有些话他还不能说,说了只会给她徒增压力。
“豆豆呢?”钟聿突然问。
梁桢:“应该起来了吧,沈阿姨带着。”
钟聿:“这几天暂时别让他去学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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