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便出去吃了早饭,回来梁桢又给钟聿量了次体温,也真是神奇,居然一夜之间就退烧了。
钟聿的解释是昨晚他败了火,梁桢却觉得应该是那几颗药的作用,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能退烧就是好事。
下午三人在街上转了转,找地方吃了顿晚饭,为照顾钟聿的肠胃,点的菜都比较清淡。
回宾馆的时候豆豆大概也走累了,吵着要梁桢抱。
梁桢哪抱得动,钟聿就一把把孩子拎到了自己背上。
小镇不起眼,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霓虹灯光,有的只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安宁,平静,与世无争。
梁桢当时跟钟聿并排走在街上,豆豆骑在他脖子上,斜阳西照,地上投下来三道挨在一起的影子。
那一刻可曾有人希望,太阳永远不要下山,街道也永远走不完?
“钟聿。”一路没怎么说话的梁桢突然开口,“明天一起出去玩一趟吧。”
钟聿当然高兴,“去哪玩?”
“这附近有个湿地公园,前几天我带豆豆去玩过,感觉还不错,要不就去那里?”
晚上梁桢坚持要陪豆豆睡隔间,钟聿心里不乐意,但也并没勉强。
梁桢洗完澡出来听到阳台上有说话声音,应该是钟聿在打电话。
“…我没玩啊,真出来有事……对,正事,人生中不能比这更正的正事了,真的,爸,绝对没有骗您,您放…”钟聿这时候突然转身,刚好看到站在自己身后“偷听”的梁桢。
他眼底似有东西闪了一下,“爸,先这样,我还有事忙。”钟聿直接掐了电话。
既然“偷听”被抓了现行,梁桢也就不回避了。
她拿干毛巾擦着头发,问:“刚才是你父亲的电话?”
钟聿收了手机,“嗯。”
梁桢:“叫你回去?”
钟聿:“没有,只是问我这几天在哪。”
梁桢:“你没跟他说?”
钟聿:“说什么?”
梁桢:“说你在我这里。”
钟聿定了下神,“没说。”
梁桢:“为什么?”
钟聿:“没为什么,不想说,而且现在也不合适。”
梁桢不想问他“那什么时候合适”这种蠢问题,她只是问:“那豆豆呢?你父亲是不是还不知道豆豆的存在?”
钟聿勾唇一笑,“怎么可能,你忘了前阵子你跟姓唐的陈年旧账被翻出来,所有人都认为豆豆是他的儿子,包括我父亲!”
梁桢:“……”
也就是说,钟寿成应该还不知道豆豆其实是钟家的人,这个发现令梁桢暂时松了一口气。
“明天还要早起,早点休息吧。”她结束了这个话题。
……
小镇的夜晚平静如水,而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南楼,偌大的空间,除了偶尔有人走动之外,几乎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大部分佣人都睡了,二楼还亮着灯。
蒋玉茭端了一只小瓷盅去敲门。
“盈盈,睡了吗?”
原本正在抽烟的钟盈赶紧把烟掐了,一边掸着腿上的烟灰一边回答,“没…还没有,妈,您等一下。”她匆匆忙忙把烟灰缸和烟盒一起锁到抽屉里,开了窗,又捞了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两下,这才跑过去开门。
“来了来了,妈!”钟盈将房门拉开,蒋玉茭果然站在门外,“您怎么还没睡啊?”
蒋玉茭没什么表情,“过来看看你!”
她随后进屋,将手里的小盅子放到桌上,“叫人给你炖了燕窝,你一会儿吃完再睡。”之后又瞄到刚旁边打开的电脑,“这么晚还在工作?”
钟盈:“在家呆了半个月,公司那边压了很多事,不做不行。”
撇开其他不说,钟盈在工作上确实拼。
蒋玉茭却把她的电脑合上。
“先别忙工作,你先告诉我,你跟阿曜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钟盈扬眉一笑,“还能怎么处理,拖着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分居两地,夫妻早就形同虚设,大不了这种日子继续延续下去。
蒋玉茭摇头:“你这态度不行!”
钟盈重新打开电脑,进入邮箱,半敷衍地反问:“怎么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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