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怎么昨天没跟我说?”
“我说了啊,只是你自己没在意!”
梁桢想起来了,他好像昨天确实提了一句,说自己带着病体开车来找她,当时他还被关在院子里。
当时梁桢是觉得他脸色好像不大对劲,看着苍白了些,但那时只以为他是淋了雨被冻的,可哪知道他不舒服啊。
急性肠胃炎应该挺难受的,也不知道他昨天怎么忍了下来。
再看他一张白得跟纸似的脸,包括干裂起皮的嘴唇,心里好像也被跟着扎了一下。
“看着豆豆,我去给你弄点水。”
两小袋水挂了一个多小时,赶在午饭前到家了。
一进屋钟聿就一头栽到床上,尽管挂了水,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梁桢捞了毯子扔给他,“盖上,睡一会儿吧。”
钟聿嘴里含糊应了声,卷着毯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耳边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梁桢气急败坏的声音,似乎是叫他脱鞋还是脱衣服,但药性上来,他又发着高烧,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梁桢看着横在床上的男人,重重沉了口气,走过去,将他脚上的球鞋拽了下来,小心翼翼曲着把他的腿搁到床上,又扯掉他压身下的毯子,拉平盖好。
弄完这些之后她也没有离开,在床上站了会儿。
不知道是药性还是真的不舒服,钟聿睡得并不十分安稳,眉头皱着,嘴巴微张,肤色原本就比大部分男人要白,这会儿生病发烧加上脱水,感觉嘴唇都是白的,额头更是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梁桢有时候真的想不透这个男人。
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非要在她这一而再再而三碰壁,还带病追到乡下来,吃这个苦,受这个罪。
潇洒舒适地当一个大少爷不好吗?
“妈妈…”
“嘘!”梁桢回头,扶住豆豆,“叔叔睡着了,说话小点声。”
“好的。”
豆豆知道钟聿病了,所以从早晨去医院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很乖。
梁桢拿了包和门钥匙,“妈妈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陪着叔叔可以吗?”
豆豆重重点了两次头。
“那你就在屋里玩一会儿积木,不要开院门。”
“好!”
还好超市不算远,梁桢速战速决,半个多钟头便拎了东西回来,进屋见豆豆正托着下巴趴在钟聿边上。
后者卷着毯子并没醒。
梁桢把东西放桌上,问豆豆,“你在干嘛呢?”
豆豆小手捧着自己的腮帮,几乎要把脸怼到钟聿脸上。
“妈妈!”
“嗯?”
“你说酷叔叔是不是在打怪兽?”
“???”
“你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踢被子,跟豆豆以前生病一样,只要一生病就想睡觉,然后看到好多怪兽,只要打败他们病就会好,所以就一直睡觉一直打,打啊打,最后全被打跑了,病也就好了。”
梁桢听完舒心一笑。
孩子总能把生活里的糟心事简化并美化,但生病又何尝不能理解成这样呢。
“有可能,不如一会儿等叔叔醒了你问问。”
“好!”
“那现在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吧,妈妈要做事。”
豆豆小心撅着屁股从床上下去,轻手轻脚的样子显然是怕吵醒钟聿,梁桢突然眼眶一热。
真没出息,抗过了这么多难关岔口,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竟然差点让自己破功。
实在是觉得亲情和血缘过于神奇。
豆豆喜欢钟聿,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就表现出很浓烈的喜欢,这种喜欢绵长,不自知,且毫无道理。
钟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响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揭开眼皮,摸过来看了眼,没接,直接掐断,顺便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一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钟聿揭了毯子起来,走到院子里。
梁桢正在外面廊下的水池里洗东西,豆豆在她不远处的地方玩积木,见到钟聿出来刚要喊,钟聿竖了根手指在嘴边,作出禁声的动作。
豆豆秒懂,颇有默契地冲他点点头。
钟聿踮着脚尖走到梁桢背后,“干嘛呢?”
原本正弯腰在那捣鼓的梁桢猛地吓了一跳,转过来冲他轻吼,“你走路怎么也不出个声?”
钟聿无所谓地挑了下眉峰,又看池子里的东西。
“做饭啊?”
梁桢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没好气地回答:“嗯!”
钟聿:“可你这哪有厨房?”
梁桢:“这个你就别管了,回屋把药先吃了,争取温度早点降下来,早点给我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