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缓缓说道:“我在仔细研究了孙乾的案子案子之后,产生了几个疑问。
从监控录像来看,孙乾那天晚上开车离开偷闲馆之后不久把车停在路边有好几分钟,很显然,他已经发现有人跟踪,并且在车上跟什么人通过电话。
只是,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自己开车摆脱跟踪,并且他随身还带着一支手枪,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武器自保。
但他为什么反而冒险离开自己的车走进了那条巷子,并且搭上了一辆出租车逼着戴家郎帮他甩掉跟踪者呢?”
陈明威说道:“这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孙乾当过兵,也许他想利用出租车来确定是不是有人跟踪。”
祁菲摇摇头说道:“我们从监控录像就能发现后面两辆车有嫌疑,难道孙乾还看不出来?有必要需要出租车来验证吗?
另外,我们第二天去孙乾家的时候,他的老婆孩子已经不见了,当然,我们现在已经查清母女俩第一天一大早就搭乘飞机出境了。
很显然,孙乾在自己车里面向家里报警了,他肯定已经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甚至明白周继尧要对他动手了。”
“那你认为他为什么要搭乘出租车?难道你怀疑戴家郎跟他有什么联系?”纪文澜疑问道。
祁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推断是,戴家郎跟孙乾有关系的可能性不大,目前来看,他搭上戴家郎的车确实纯属偶然。
我认为孙乾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性命不保,可又不想一个人死在自己车上,他有可能想通过出租车司机传达什么重要的信息。”
廖明亮也质疑道:“既然孙乾明明知道自己必死,他这么做岂不是有意要搭上出租车司机的性命吗?难道在那些人的乱枪之下出租车司机还能活下来?”
祁菲摇摇头,说道:“其实,孙乾在自己车里面打电话的时候,那些人就可以对他下手了,之所以没有下手,我认为必有原因,也许是时机不到,也许是地点不对。
而孙乾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在这里动手,所以,他上了出租车,想通过出租车司机传递什么信息,然后他可能会采取其他方式跟追踪他的人纠缠,而出租车司机未必会有危险。
事实上,我们从戴家郎和罪犯长达十几分钟的追逐监控录像中没有发现有人开过枪,只有在出租车冲进了派出所之后,双方才开始射击。
很显然,罪犯生怕孙乾落入警方手里,但要注意一点,并不是孙乾要寻求警方的帮助,而是戴家郎自作主张冲进派出所求救,这才导致了孙乾的直接死亡。
但我怀疑,在车上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孙乾有可能向戴家郎传递了什么信息,这也可能是戴家郎选择不再开出租车而是选择躲起来的原因。”
“你认为戴家郎那天晚上没有说实话?”纪文澜质疑道。
祁菲哼了一声道:“他嘴里哪有实话?”
“那你认为孙乾会给一个陌生的司机传达什么信息?”廖明亮问道。
祁菲迟疑道:“正因为陌生司机,周继尧才不会怀疑,据我的猜测,应该不是周继尧犯罪的直接证据,因为这么短的时间也说不清楚,口头陈述也没用。
也许是交给了他什么东西,也许是告诉他联系某个人,或者直接是隐藏证据的地点,我认为孙乾帮周继尧干了这么多坏事,不可能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纪文澜疑惑道:“怎么?难道孙乾会认为一个陌生司机在他死后会替他伸张正义?”
祁菲盯着纪文澜说道:“寻常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但孙乾显然对周继尧预估不足,而他留的这条后路也不可能告诉过任何人,即便自己家里人都不一定会知道。
所以,在这种紧急时刻,他只能下赌注,也许他仍然幻想着跟周继尧做交易,只要有人知道他留的这条后路,周继尧未必敢对他下手。
当然,像戴家郎这种人没有好处是不会冒险的,并且肯定不会是一点点好处,这么看来,孙乾很有可能告诉他一个联络人,或者是一个隐藏秘密的地点。
只要这个地点有足够的好处,戴家郎是不会发放过的,只不过,我怀疑这小子肯定会把钱拿走,未必会替孙乾伸张正义,毕竟,他很清楚,孙乾已经死了,这个秘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陈明威最后质疑道:“你刚才说孙乾在自己车里面给家里人打过电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家里人?难道他宁可信任一个陌生的出租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