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两个朝代会有什么关联。
以上的分析自然不是许文能想得到的,他甚至不知道教官从张家祠堂里偷出来多少资料,也不清楚教官这个枪杆子改行做笔杆子是个什么操行,反正是按照教官瞎琢磨出来的东西办事就好。
但教官毕竟不是学地理和考古的,很不专业,所以找不到就索性丢给了更不专业的许文,一副甩手掌柜的摸样,许文头疼的同时也是满满的不服气,发誓一定要干出个一二三四。
许文和申英杰做了简单的商量,决定抓住重点,根本不去想那方圆上千公里的范围,那样真会淹死人,只对针对五个重点区域花功夫,用淘汰法争取各个击破,否则仅凭他们两个人想找到这么一个史书上就根本就没有记载的地方,无疑是痴人说梦。
二人在定边和驴友们待了一天多,找借口溜达出去打听‘额尔额齐’,这应该是蒙古语,但是没人听过,不像是地名,倒是有点像是称谓‘额格其’,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漂亮的姐姐,许文听的一头雾水,申英杰却是哈哈大笑。
一个白天无功而返,回到住宿地,这帮傻孩子不打算回榆林,而是计划是去毛乌素沙漠探险,定好次日一早就出发,许文称身体不舒服,便和申英杰一起脱离了大部队。
地区太大,而且还是五个重点区域,时间相当紧张,许文自然不可能在定边逗留太久,如果晚上还没有什么结果,就次日一早出发去靖边,因为他曾听教官说过,张家先祖二百前曾在靖边柳树涧一带带兵驻屯,极有可能是张家秘密的起源之地,为什么教官没将此处列为重点区域,许文没想明白,但还是觉得去一趟踏实。
二人报名参加了旅游团,跟着一帮老头老太太参加红色之旅一日游,靖边是革命老区,有老一辈革命家生活战斗过的旧址,还有古长城遗迹,短途团很多,热热闹闹,倒是和方便行事。
一路上,许文跟导游打听靖边的历史风物,导游倒是健谈,但是对历史的了解只是泛泛,无法给予回答,也不可能知晓额尔额齐,便向许文推荐革命景点靖边小河、天赐湾等地方。
许文理解,导游无法像专业人员那样熟知县志,更不可能了解清军曾经有过驻屯地,无奈下,只好随意闲聊。而身边的申英杰则和对面座位的老太太聊的火热,但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到了县城,许文并没把教官的警告放在心上,脱离了旅游团,直接去了县**的县志办,申英杰虽然不赞成他的做法,但是任务紧迫,而且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很挫伤信心,所以也没有刻意拦着。
许文曾经有过一个记者的身份,此时派上了用场,进门编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办公室内一个老者的态度不冷不热,对着证件左看右看了半天才打了电话请示,没多久便被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领到了接待室。
年轻人还算热情,也很健谈,对许文的多数问题都能详细解答,但关键性的东西却也不知道,他是学史政的,对县志如数家珍,但偏偏不清楚清朝乾隆年间靖边有过驻屯军,就更别提什么额尔额齐了。
许文未免失望,但年轻人接下来讲述了一段镇靖堡的历史故事,谈及了清末镇靖堡到柳树涧一带最大的马帮青云商号,总掌柜张松林是当时赫赫有名的人物,不但拥有数个大型茶马商队,还有自家专门的镖行,南来北往都有武装护卫,生意做的极大,几乎垄断了云拢一带的茶盐、瓷器、布匹生意,可以说张老爷子跺跺脚,整个云拢都要震三震,后来传到下一辈,张家开始没落,商号也变得亦匪亦商,遭受当时北洋军**的打压,再后来张家四分五裂,大部分南迁了。
镇靖堡是光绪年鉴靖边的县城,并不是乾隆时期的新城堡,这段历史,许文也大致听教官讲过,但问及张松林的祖上,年轻人就说不清楚了,好像无形中给断了档。
生怕许文不信,年轻人转身出门,不一会儿拿来一本刊物,是一九九一年的地方志年鉴,有一篇专门研究靖边土匪与商路马帮历史的文章,篇幅很长,但是偏差太远,靖边的事情没说多少,倒是把别的县的事情东拉西扯说了很多。
文章分析了从近代马帮的出现到清末西北此起彼伏的民间起义,详细阐述了马帮和土匪之间的关系,中间只有一小段提到了张松林和青云商号,指其祖上来自京师,与怀远府守备范其伟交好,短短的一句话带过,之后相当长的一段历史再未见到有关张家的只言片语,反倒是清末同治年间白彦虎起义、马家军的横空出世占了大量篇幅,直至把张家的没落和分裂给淹没在历史的泥沙中。
许文硬着头皮将这片生涩的文章反复看了两遍,最后就差仰天长叹了,万分感谢年轻人后,二人告辞。
一路上许文闷闷不乐,定边县本来的希望就不大,没有任何收获还算说得过去,但靖边也毫无进展,就让他十分烦恼了,若不是申英杰的提醒,他一下午都提不起精神,那个年轻人曾提到过当年青云商号的总号旧址应该在靖边小河附近,因为没有考证过,他也是听一个故去的老先生说的,当不得真。
许文顿时来了精神,一拍脑袋大骂自己没脑子,旅游巴士上,他也曾听导游介绍过这个景点,中间开了小差脱离了旅游团,现在正好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