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会二楼的会议室内来回踱步,志飞磨具有限公的董事长崔响在昨天下午就失去了联系,这原本也在王处的预料之中,但麻烦的是崔响的家人也一同消失不见了,事态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更奇怪的是,与崔响平常关系不错的几个外资老板,并没有人知晓最近有大批外籍的会员登记注册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些新增的会员都集中在近两天才出现,另一组人实地调查了俱乐部后证实了这一情况,有四个人是在三天前注册,有三个人实在前天刚刚注册。
那组人还了解到了一个情况,就是这些新会员无一例外的都是老板崔响亲自带过来的,介绍时说的理由也完全相同,都是园区内老板们介绍的圈内朋友,负责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记得很清楚,当时也没在意,也不可能去询问是哪一个老板介绍的。
也就是说,关于这件事,有人在撒谎,不是工作人员,就是在坐的几个老板,王处的直观感觉是后者的可能性大,如果按这个思路,只要搞清楚他们到底谁在撒谎?就能迅速打开往前追溯的空间,从而进一步锁定幕后人物的影子,以及他引来这帮穷凶极恶之徒,除了封锁区那个嫌疑人,还有什么其他目的?跟连续发生的病毒安有什么关联?
可是以会议之名把这些老板集中到一起,只是个权宜之计,虽然起到了验证作用,但小范围的谈话毕竟容易打草惊蛇。
好在几个部门的同志都极富经验,海关、安监和劳动部门的同志们都是从安全生产谈到用工安全,特别是外籍人员的用工要严肃认真对待,然后话题一挑,不经意的聊到涉外员工的业余生活,然后自然而然的转到了户外运动俱乐部,按道理并不容易引起对手的警觉。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找不到崔响的下落,扣着这些老板其实很麻烦 ,一个个过堂询问那就更扯淡了,没有任何证据不说,而且这些外资管理人员都是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人,其中几家规模大的企业负责人甚至能跟市领导说的上话,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这么干,那肯定是给自己找麻烦。
市区那组人还传来了一个消息,就是有关对此次登山队的领队毛东明的初步调查,这个人的简历和社会关系相当简单,土生土长的粤东人,从小到大除了有限的几次旅游,就根本没有去过外地,朋友圈除了单位的同事,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学同学。
除了工作,毛东明的业余生活也很简单,看书、听音乐,还有攀岩练习,谈过一个女朋友,因为性格不合,在一年前就分手了。
这么一个简单的人,被指派去当领队,跟那么一帮凶徒在一起,崔响的心态是什么?又或者说这个毛东明的简单只是表面现象?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恐怕回不来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王处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后,话筒里传来了米甲熟悉的声音,“抱歉啊,老王,一直在钻山沟,没注意到你的电话,猎杀者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要找你说这个事儿。”王处左右看看,摆手跟周围的人打了个招呼,出去接听,“情况有点复杂,刚收到的消息,出现在奚老峰北麓的歹徒分为两股,其中一股四人,已经被围歼,但有一个伤者下落不明,另外一股两人,正企图翻越山脊进入封锁区,你的判断相当准确。”
“封锁区内有没有新的发现?”
“暂时没有,不过我已命令‘火鸦’带领一个特别小队从南麓的峪口岩进入奚老峰,前后夹击,这两个人肯定跑不掉。”王处所说的‘火鸦’是许文在‘巡游者’中的代号,而申英杰已经离开了‘巡游者’所以并无代号。
“嗯,封锁区内不能放松,张志强的手法一贯喜欢声东击西,这帮人是他派出的第二批猎杀者,居然这么明目张胆,我怀疑有猫腻。”教官直言不讳,相对于王处,他更了解张志强。
“你认为这批猎杀者只是障眼法?”王处一惊,感觉教官的话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大的本钱洒进来,就是为了明修栈道?但仔细一想他一身冷汗冒了出来,精干的力量全都派出去了,说句老实话,就连他身边最得意的耿辉都派到了奚老峰的北麓参与围歼对手的战斗,封锁区内除了申英杰一组,其实相当空虚,而且这组人马上也要进入峪口岩,如果真像教官指出的那种可能性,事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