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打方向很容易会造成翻车的危险,但对方似乎真不要命了。
“草泥马!”老顾也不是没有预判,迅速松开油门,一脚离合下去,右脚连续点着刹车踏板,这时候绝不能一脚刹死,否则车轮抱死就彻底完蛋了,这也是他应急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但是仍然晚了,对方也在刹车!
轰隆一声,金杯车的右侧车头已经撞在了厢车的侧方,紧接着就是极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刘勇志早就离开了副驾驶位,尽管如此,还是被巨大的惯性给甩到了挡风玻璃上,由于做了事先防护,尽管挡风玻璃碎了个大洞,他居然没有被甩出去,只是整个人看上去都不怎么好了。
而车厢内的几人基本上都被摔成了滚地葫芦,季学军挑的位置最好,但个人能力似乎最差,从车厢中部直接摔倒了副驾驶位后,若不是椅子背抵住了他的身体,相信他能直接被摔出去。
安永祥也不咋地,被摔的头破血流,唯一的好处是有个肉垫,没有进一步造成伤害,他的肉垫就是季学军。
温峰虽然其貌不扬,但深藏不露,身上很有两把刷子,他居然凭单手之力把椅背上的护手都拔断了,连滚两个跟头,居然毫发无伤。
当然,最能抗的还是陶猛,他是唯一一个没摔跟头的人,双手抱着前面的椅子靠背,居然把靠背给抱弯了,这种硬抗造成的伤害也很大,双臂剧痛,肌肉也被拉伤,实属无奈之举,他的责任重大,必须时刻注意外部危险的同时,还要盯紧温峰。
此时,除了陶猛之外,唯一清醒的人就是老顾,他虽然被安全气囊炸的面脸鲜血,但手上动作并未停歇,飞快的重新挂档,向左右反复打着方向,试图摆脱车子右前脸和对方的接触,他的动作非常娴熟,车子前后错了几下便脱离了对方,旋即,他立刻再轰油门,残破的金杯车就冲向了左侧绿化带。
当时没人知道老顾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有陶猛瞪着眼睛看见了全过程,可以说老顾凭着一己之力挽救了大家,因为后面的康明斯突然加速冲了上来,虽然一脑袋顶在了金杯车的后屁股上,但对方两车前后夹击,把金杯车挤成废铁的图谋破灭了。
已经严重破损的金杯车被这么一顶,加上自身的速度,直接冲断隔离带,冲向对面车道,巨大的惯性根本无法控制,很不巧的又跟对面的一辆小轿车撞在了一起,金杯车被撞的转了一个圈,然后翻下路基,那辆小轿车更惨,前脸几乎都给撞没了。
路基并不高,落差大概三米多,四周基本就是长满了荒草的野地,可即便如此,金杯车也被摔变形了,斜躺在荒地上。
陶猛第一个从车窗里爬了出来,再度撞击后,他也受了伤,连紧握着的手枪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好在还有一支备用的,他连滚带爬的冲向驾驶位,首先看到是老顾,他面部鲜血长流,张着大嘴在使劲喘气,
“老顾,你这么样?”陶猛一面大声呼喊,一面伸手拉门,只可惜门窗被摔变形了,根本打不开。
心急如焚的陶猛又跑到了另一侧,他居然没见到自己的战友刘勇志,陶猛的脑子立刻就懵了,于是探头再往里看,不远处是安永祥的一张大脸,眼睛瞪的圆圆的,几乎了无生机。
“你特么还能喘气儿嘛?”陶猛心里大急,好在副驾驶的门虽然变形,但门角是往外撇着,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门把手,伸手拉了两下,干脆掏出手枪,对着锁孔处就是一枪。
手脚并用的打开了副驾驶门,陶猛钻进了半个身子,伸手一探安永祥的鼻息,脑袋顿时空白一片,这家伙没救了。
粤东市,怡景街有一座十分不显眼的老式洋房,黄色的院墙,灰扑扑的铁门,透过门缝,能够看到里面小花园的部分景致,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二层小楼掩映在高大的树木之下,十分的幽静和神秘。
这座洋房是国安部门的一处临时安全屋,教官就在这座建筑里办公、处理紧急事务,一份沉甸甸的报告刚摆在他的桌子上,让他眉头紧锁,实际上,十分钟前,他的手机就收到了简短的电子报告,陶猛这一组出事儿了。
在保山市西北一百六十五公里处的名保高等级公路上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一辆保山本地牌照的金杯面包车由于操作不当,与同向行驶的东风云龙厢式货车相撞,随后越过隔离带,又与对向行驶的一辆红色小轿车再次相撞,面包车翻下路基,造成多人伤亡。
据称,该面包车是一辆公务车……
泛泛的报告,语焉不详,但陶猛刚才的发来的短信却让人看了为之心寒,继而怒从心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教官的眼睛却如撞到了火焰一般的灼痛难忍:任务失败,疑犯安永祥身死,小刘在重症抢救,等待指示。